只是看起来,便觉冰冷,更遑论触碰。
江秋宁下意识看向她受伤的左手。
许晚辞的左手搭在暗玉桌侧,因为失血过多,看起来接近透明,像是一尊一碰就会碎的琉璃。
中了玄冥针后,即使及时得到救治,但是接下来的几日内,伤口处依旧要承受烧灼之痛。
她愧疚地闭上了双眼,声音带着一丝微不可查地颤抖:
“今日许道友受伤,是江家之错,更是我之错。”
“是我……未曾察觉,致使许道友重伤。”她睁开双眼,看向许晚辞,目光愧疚。
“重伤?”许晚辞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声音带着一丝真切的疑惑。
“如今我人依旧活着,神魂还在,怎么会是重伤?”
她是真的认为这不是重伤。
除了她已经习惯的疼痛外,已经解毒的玄冥针,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伤害。
听到她的回答,江秋宁蓦然怔在了原地。
不是只有身魂重伤才是重伤。
明明这几日许晚辞身上的每一次伤,都足以让任何修士胆寒,可是她偏偏却……
心无生志后,就连疼痛都不在意了么?
江秋宁蓦然攥紧了双手,右手中温热的触感让她回过了神。
她小心地把手中能解百毒的半步仙器沁阳玉放在了许晚辞身侧的桌子上,声音满是真切的歉意:
“这是歉礼,还望许道友能收下。”
许晚辞看都没有看桌子上的沁阳玉一眼,她只是略显无奈的叹了口气,认真道:
“我如今身上并未有恙,更未曾昏迷一息,不算重伤,也无需歉礼。”
江秋宁抬起头,蓦然对上了许晚辞的目光。
透过温柔与包容的底色,在更深之处,她见到了一片荒芜的死寂。
是啊,对如今的许晚辞而言,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就算众人趋之若鹜的沁阳玉,于她而言,或许只是一种阻碍。
一种让她无法得偿所愿的阻碍。
许晚辞太过温柔,温柔到活着,也不过是因为他们所有人的期望。
她不会拒绝其他人的善意和担忧,即使这对她而言,是负累。
不远处,江泽看着不远处的这一幕,轻嗤了一声。
他声音凉薄:
“极北之地中有一处堕魔之地,那里能同时消磨修士的神魂和血肉……”
“墨泽少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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