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她仍心存侥幸,伸手想去触碰五郎,轻声唤着:“五郎,你醒醒……”手指刚触到五郎的手臂,那触感冰冷刺骨,全然不似活人的温热,她猛地缩回手,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同村的栓子被放归。栓子路过阿瑶家,瞥见五郎,脸色瞬间煞白,如见了索命恶鬼,撒腿就跑。五郎满心疑惑,阿瑶也是一脸茫然。
夜里,栓子偷偷摸来,将阿瑶拉至墙角,声音颤抖得像深秋里飘零的枯叶:“阿瑶妹子,五郎他……他早死啦!在工地累得吐血,断了气,士兵看他没了,就扔到乱葬岗,我亲眼见的呀!”这话像道晴天霹雳,阿瑶只觉双耳轰鸣,五雷轰顶,泪水瞬间凝在眼眶。
偏巧,五郎寻阿瑶而来,将这话听了个真切。刹那间,他身形晃了晃,周身涌起一阵阴森寒气,面庞扭曲,眼眶深陷处幽幽蓝光闪烁,嘴唇乌紫,牙缝挤出凄厉嘶吼:“我怎会死!我放不下阿瑶啊!”随着喊声,他身躯似被一股无形之力撕扯,渐渐虚化,手脚成了缕缕青烟,消散在空中,只剩一套破衣烂衫飘落在地。
阿瑶瘫倒在地,伸手想去抓,却只抓到一把虚空,她泪如雨下,声声呼喊着五郎的名字,可回应她的,只有夜风吹过茅屋的呜咽声,和那无尽蔓延的死寂黑暗。
阿瑶在五郎被抓走后,世界仿若瞬间倾塌。起初,她每日仍强撑着起身,天色还只是蒙蒙亮,曙光艰难地穿透云层,吝啬地洒在那间破旧茅屋上,她便轻手轻脚地整理床铺,手指仔细抚平床单上的褶皱,每一道折痕都似是命运在这平淡日子里划下的伤口,她试图将其抚平,就如同期盼生活能重回正轨。做好简单饭菜,那不过是清粥小菜,粥是新熬的,米粒在锅中翻滚,热气氤氲,袅袅升腾,仿若在编织着一场五郎随时推门而入、与她共享温馨的幻梦。她将碗筷摆放整齐,一双筷子挨着粥碗,碗旁是那碟凉拌野菜,虽朴素,却满含着她的期待,摆在桌上,等待的时光就此开启,漫长且煎熬。
她坐在门口,那是一方矮小的木凳,岁月已将它打磨得斑驳不堪,可阿瑶顾不上这些,眼神死死盯着村口方向,从晨曦到日暮,日光渐盛,热烈地洒在她瘦弱的身躯上,汗水顺着她的鬓角滑落,滴在干裂的地面,转瞬即逝,不留痕迹,如同她渐渐消逝的希望。手中紧攥着五郎送她的那方手帕,手帕边角已被摩挲得起了毛球,可她浑然不觉,依旧摩挲着上面的绣字,喃喃自语:“五郎,你快些回来呀。”声音轻且飘,被微风裹挟着,消散在空旷的村口,无人回应,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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