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当初是心甘情愿,往后……”
韦玄听了半天,可脑海里回荡的其实只有深夜里病梅馆那边由孔最、尺泽传回来的消息,整个人只像是一座没有神魂的躯壳。
他只慢慢道:“她并非善类,心不甘、情不愿,挟剑骨借若愚堂之手解决她的麻烦,又有什么稀奇?只是的确,不能再等了……”
孔无禄闻言,心中竟有几分惘然。
但随即便想:我食王氏之禄,当忠王氏之事,此时怎能反对那周满生出恻隐之心呢?
他过了会才道:“属下也是这样想。她修炼起来进境如此之快,您又给过一本《神照经》,恐怕更是如有神助。今日她只是金丹,他日或恐就是元婴、化神……长此以往,难免夜长梦多……”
岂料韦玄听后竟道:“她纵修到元婴、化神,又有何用?心契已立,便她有一万的打算,也逃不过的。不是她这边等不得了。”
不是她这边不能等?
孔无禄初时其实有几分疑惑,可待抬起眼来,一下看见韦玄那张皱纹满布的脸,再想起方才进院时所见,脑袋里顿时一炸,整个人都像是被钉在了原地!
他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韦、韦长老……”
韦玄缓缓仰起头来,只望向深蓝夜空里那些寥落的星辰,轻轻道:“是公子那边,不能再等了。”
那道乌红的命线,被手指一压,又浮现在腕间。
王恕盯着它,恍惚出神。
金不换则背向他立在窗前,听着外面吹过的细细的风声,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泥盘街尽头这栋二层小楼的厅内,灯盏已几乎亮了一整夜。金不换与王恕各想各的事,各出各的神,并不说话。
直到油盏中的灯花忽然爆了一下,外头传来余善压低的声音:“回来了。”
两人这才齐齐一震,立时起身。
周满毫发无损,跨进门来,抬手便将一只用以储物的须弥袋扔向金不换:“接着,寄雪草,看看对不对。”
金不换下意识接住,却没看,只问:“顺利吗?”
王恕也迅速往她身上打量,虽见得并无什么伤势,还是问了句:“没遇到什么凶险吧?”
周满心道,自然是遇到了,只不过是陈家遇到了——
她就是最大的凶险,还能遇到什么凶险?
是以只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轻描淡写道:“回来的路上遇到陈家,顺道打了一架,杀了他们几个人。”
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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