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世家市恩拉拢,掐住命脉。这药,你们一旦用了,泥盘街恐要人心生变。”
周满哪儿能真不知道这背后藏着一条毒计?
只是,人心?
玉皇顶上,千门百家围攻的一幕幕在眼前回闪,她只看向手里把玩的那枚扶桑神木变成的枯木戒环,冷淡道:“人心何曾有过不变的时候呢?”
从来都不是磐石,而是蒲苇。
人往哪边拨,它便往哪边倒。
其实它本无力量,但人一旦在乎,它便具有毁天灭地之力。
周满搭下眼帘,轻轻压了一下眉心:“我担心的不是外面的事。”
蔡先生顿时意识到她指的是什么。
果然,过得片刻,周满便看向了他,问:“他一个人待多久了?”
蔡先生回想起半个时辰前,有些犹豫:“您去病梅馆的时候,郎君从义庄回来,我将今日之事都禀了。他,他……”
周满问:“他怎么说?”
蔡先生静了好半晌,才低声道:“他站了半天,一句话没说,上了进了屋,没出来过。”
周满听后,久久没有说话。
不阻拦病梅馆那边用药的决定既下,病患们身上的秽气固然暂时得到压制,但泥盘街里外的氛围,也的确如蔡先生与元策担心的那样,渐渐开始了变化。
周满在中间找了一回元策,托他办了件事。
但金不换始终没从楼上下来,更不曾走出房门一步。
周满等了一天,等了两天……
终于,等到第三天上午,王恕带着一个新的坏消息来时,周满上了楼,先敲门无人应,于是一掌把房门拍开。
“砰”地一声响,两扇门几乎同时撞到墙上,让外面的几片天光,照进晦暗的房间。
原本嵌着的明珠,都被主人灭了,整个屋子里,没有任何光源。
垂着头的金不换,就坐在书案边的地上。
案上摆着青瓷笔洗,里面原本干净的清水已经被随意投入其中的墨笔染黑;写满了字的宣纸和字帖,却像是被狂风卷过一般,落在金不换身上、地上,到处都是,一片狼藉。
听见这样大的响动,他连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是道:“外面的事,没有我,说不准会更好,你又何必?”
周满提了剑,走进来。
金不换手中捏着一根陈年的银杏木枝,正是用这根木枝,勤练了许久的字,那一年,他才得以进入杜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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