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都是他教会的。他人很好,在世之时,也很关切我。您……您是也想起老家主了吗?”
最末这句,像极了在打量过他神情后,小心翼翼问出的话。
宋元夜忽然闭上了眼。
赵霓裳却轻叹:“能教出您和兰真小姐这样厉害的人,老家主也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人吧?”
宋元夜想,若是换了往常,他是断断不可能与这样一个小侍女说话的。
可或许,这一天是父亲的祭日,而自己与妹妹争吵尚未和好,满腹心事无人倾诉;又或许,是赵霓裳也没了父亲,自己和这个小侍女之间竟有一分的同病相怜……
总之,他忽然很愿意有个人说话。
只是,很了不起的人?
宋元夜垂下头,看着水潭里被飞瀑溅碎的月影,心中只有惘然:“再了不起的人,死时也就是那样。阵法也好,筹谋也好,付出了那么多、那么多,可得到得最少。临到头来,也会后悔,会怨憎,会怅恨……都是一场空罢了,再厉害有什么意义呢?”
赵霓裳静静看着他,眸底似有光华闪动。
宋元夜看她一眼,便道:“我看起来很没用,和别的世家子弟不太一样吧?”
赵霓裳竟轻轻点头:“和兰真小姐的确不太一样……”
宋元夜于是笑出声,于是喝了一口酒。
只是喝时觉烈,入喉觉苦。
有些话,对着妹妹,他是不敢讲的;可对着这小小一个侍女,又有什么不敢呢?
他道:“是啊,和她尤其不一样。我也想,拼尽了全力地想,想要和她一样。只是,偏偏做不到……”
父亲临死前,紧紧握着他们的手,牙关因为旧伤复发而战栗,却发了狠似的要他们发誓:“你们记住,死死地记住,爹爹没有做到的,你们可以完成。一定要、一定要齐心协力,重振宋氏……”
那是鉴天君宋化极啊。
宋氏的家主,半步大乘的修为,以绝妙的阵法享誉天下,智计卓绝,兵解道消之时全无得道的安平,竟只有无尽的执念与苦痛!
他身去之后,宋氏便交到了他与妹妹两个十来岁的孩童手中,纵使出身世家、开慧极早,如此复杂的局面,也绝非他们能应对。
起初时,一切如常。
家中仆役照顾他们并无什么变化。
直到有一次,妹妹外出淋雨,不慎染了风寒,总是咳嗽。他想起上次王命来家中玩时输给他的暖玉,于是半夜里起身,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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