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置信的微微睁大,僵硬的扭着脖子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堆金砌玉的厢房,地上的地板用的是水沉木,其上铺满昂贵的金丝地毯,对面临后窗摆着烟紫色的汉白玉屏风,角落放着冰缸乘凉,木窗大开间,能隐隐听见窗外檐下玉铃碰撞声。
长安皆知,秦夫人爱奢靡,好华贵,听铃不爱铜铃,偏只爱听玉铃声,玉铃娇贵,破碎便换,价值百两的玉铃铛也不过是听个脆音。
秦禅月便在这熟悉的玉脆音间,瞧出了这里是何处。
这是侯府,曾也是她的家宅,她在此生活了十多年。
可是,她已经被赶出去了,那样冷的冬——
她转过头,正瞧见屋檐外雨声潺潺,风摇蔷薇,花枝摇曳间,疑似故人相问:秦禅月,你不是死了吗?
对,我死了呀。
我的夫君背叛我,我的儿子抛弃我,我的养兄被陷害,我的儿媳——
她怔愣的坐着,直到某一刻,厢房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丫鬟在廊檐外急迫的奔来,与外间守门的丫鬟通禀了件事,那丫鬟迟疑着过来敲了秦禅月的门。
“夫人,不好了,大少爷和大少夫人吵起来了!”
“大少夫人”、“吵起来”这几个字钻入到秦禅月的耳中,使厢房内的秦禅月打了个颤,脑子都似是被一盆冷水教过似的,瞬间通透极了。
她不傻,虽性子蛮横了些,但也能明白,她好似是死了一次、又重新活过来了,虽不知道她是如何活过来的,但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
思及至此,过去的事情一幕又一幕的翻上了脑海间,艳丽的夫人咬着下唇,双目射出凶狠的光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竟是狠狠地拧了一把自己的腿肉。
今日是七月底,柳烟黛嫁入侯府的第二个月。
也是今日,她的儿媳今日受了天大的委屈!
“进来!”秦禅月匆忙从榻上翻下来,高声道:“快带我过去!”
以往她不喜欢柳烟黛,觉得柳烟黛配不上她儿子,叫柳烟黛吃了不少委屈,但她重活一次,才知道自己是错的。
她那两个儿子一个夫君,加起来都不如柳烟黛半分!她现下活着,谁都别想欺到柳烟黛的头上去!
门外的丫鬟听见动静被吓坏了,匆忙奔进来,搀扶着秦禅月往外走。
秦禅月站起身来,语句中多了几分森然,侧过头,对一旁的丫鬟道:“备伞!”
丫鬟低声应下,转而拿着伞,随着秦禅月穿过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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