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然后说是这段时间他家特别臭，左邻右舍全受不了，喊上生产队的人一起进去，结果就看见那王杰死在了地上，尸水都烂开了。”
赵东露出嫌弃的表情：“咋死的？之前不是说他还在那些垃圾堆里面翻吃的吗？他也不至于饿死啊。”
不仅是在垃圾堆里面找吃的，还据说别人放在路口的泔水桶，他也去捞。
张阳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道：“可能是发霉发臭的腐烂东西吃的太多，病死的。”
上一次见到王杰，还是他主动跑到张家屯，想要见丫丫。
那会儿就觉得，王杰像是老了几十岁，瘦骨嶙峋，一身臭烘烘的，非常肮脏。
不过他没能进到张家屯，巡逻的民兵小队直接给他拦着了。
他就在那村外一直跪拜，说想要见丫丫，想要丫丫给他这个爸爸一口饭吃。
等赶来轰他的人越来越多，王杰忽然急了，起身对着众人叫道：“我是她爸爸，你们谁也别拦着我，我要去找我的闺女！”
“你们不给我吃的，我就吃她！”
“她是我的女儿，凭啥不让我见她？她现在过得好，我算啥啊！不行，一定要给我吃的……”
他说话越来越疯疯癫癫，最后被忍无可忍的人群五花大绑给扔了回去。
张阳这时一顿，转过头去，看向身后。
张燕牵着刚学会走路的丫丫从屋里出来。
张民德刚才那几声出事了，张燕也听到了。
张阳眉头轻皱：“姐，王杰死了。”
张燕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触动，她发现自己不开心，也不消沉。
不过……
张燕低头看了眼牵着的丫丫。
丫丫越来越大，五官逐渐长开。
好在，丫丫像张燕更多一点，跟王杰或者钱春分都不沾边。
不过，丫丫到底还是王杰的亲女儿。
小丫头嘴巴里面吃着一颗奶糖，她眨着眼睛，抬头看着张燕，还不太懂大人的情绪，也不懂什么是死。
甚至，她都不知道王杰是谁。
张民德也看向丫丫，然后对张阳和张燕道：“你们看，王杰那边……丫丫好歹是……”
张阳立即道：“老德叔，丫丫是丫丫，是我大姐的女儿，我大姐和那边已经没关系了。非要说有关系，他们家还欠着我们四十块钱。”
张民德道：“阳子，话也不是这么说的，毕竟……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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