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庭已经是眼神飞快的扫视了一圈,而后冲着明显是这一趟晋党能说话做主的张遐龄拱手道:“还请多多见谅,今日水驿遭遇白莲教贼子袭扰,又值漕运王总督到来,不免与王督宪说了些事情耽搁至此。”
对于严绍庭的解释,王谦自然还是嗤之以鼻。
张遐龄则是面上含笑,心中警醒。
虽然严绍庭嘴上说的是水驿遭遇贼子袭扰,但他却清楚,其实就是白莲教在今天于此地刺杀严绍庭。
这可是大事啊。
弄不好,严绍庭还没进南京城,这江南地界就要有一场大动荡。
张遐龄赶忙抱拳还礼,堆砌着满脸的笑容:“宾客言重,我等区区商贾下民,能得以见到宾客尊颜,实乃我等之幸。”
严绍庭随意的摆了摆手,从张遐龄的脸上扫向在其身后脸色明显带着不满的王谦。
他没有多加理会。
而是继续笑着说:“哪里的话,既然是杨尚书推举,那你我便也算是朋友,何分商贾下民,且快快落座。”
张遐龄笑吟吟的点着头,却还是规规矩矩的等着严绍庭落座上方,随后才继续躬身道:“下民蒲州张遐龄,这位是蒲州王巡抚之子王谦。此次下民得杨尚书指点,南下两淮,便是听凭宾客吩咐。”
坐下后端起茶杯的严绍庭,目光轻飘飘的从王谦身上扫过。
年轻人总是将心思放在脸上。
久经朝堂之上那帮老狐狸历练的严绍庭,如何能看不出来。
他依旧是无视了年轻的王谦,看向张遐龄。
严绍庭的脸上露出一丝意外和吃惊,佯装惊讶道:“难道是张翰林的家人?怪不得方才我来此处,便觉得张兄颇为眼熟。”
这一下轮到张遐龄吃惊了。
对于严绍庭这话,分明就是知道了自己的来路出身。
可大侄子不过翰林院区区一介编修。
严绍庭竟然都能如此了然,仅仅于此却可以窥见此人之厉害。
张遐龄当即满脸堆笑的拱手道:“我那侄儿在朝多年,终日待在翰林院修书,对朝廷无有功劳,竟然能让宾客记下,何其之幸。”
看着严绍庭只和张家二叔交谈,一旁的王谦那叫一个气啊。
张四维不过一个翰林院编修。
可自己父亲,却是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巡抚宁夏啊!
严绍庭随意的摆摆手,示意张遐龄、王谦二人坐下。
随后他才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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