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的人说,要是自己不来见他,他就不走了,或者锦衣卫、东厂的人直接将他一家老小沉入江底。
无奈。
严绍庭也只能带着人出城来到此处。
不过他也未曾先开口询问徐阶的意图。
只是默默的看着徐阶端着一只往日里定然不会触碰的粗陶碗,喝着里面用碎叶冲泡出来的茶汤。
徐阶却很是享受的模样,似乎没有对这碗中那苦涩的茶汤嫌弃的意思。
仔仔细细的喝完了大半碗的茶后。
他甚至是发出了一声充满惬意的动静,而后笑眯眯道:“往日身居荣耀,所用皆细,却不知这粗茶淡饭,却也个中滋味不同。”
处变不惊这个词,用在如今的徐阶身上,倒是分外的合适。
严绍庭默默的看了对方一眼,而后淡淡说道:“可是锦衣卫和东厂押行之人,沿途苛待徐老先生了?”
什么狗屁的粗茶单谈个中也有滋味。
定然是徐阶落了难,锦衣卫和东厂看押解送他去雷州府的人不愿意在路上耽搁太久,便不断催促徐家人加快脚步,平日吃用那自然也就是冲着不饿死不渴死去的。
被严绍庭当面戳穿,徐阶也不气恼。
他依旧是笑呵呵的说:“严宾客慧眼如炬,老夫自愧不如。若是严宾客能大方解袖,施以钱粮,老夫一家老小此番南下雷州,定然感激不尽。”
分明是讨要点钱粮好处。
可落在如今这已经被贬为庶民的徐阶嘴里,却成了可以直接光明正大受出口索取的模样。
严绍庭绷着脸,看向身边陪同而来的王锡爵:“将随身所带银钱,都送于徐家家小吧。”
王锡爵点头应下,将自己随身带着的钱袋子直接取下,送到了站在徐阶身后的徐琨手里。
原本还是户部主事,执掌国朝军需差事的徐琨,如今一路走到南京,早已没了心气,漠然的接过钱袋子,小心翼翼的收进怀里。
而后朝着严绍庭和王锡爵拱手作揖。
“小民谢严宾客、王翰林的赏。”
银钱拿到手,徐阶这才继续开口道:“老朽这辈子,生于华亭,便是嘉靖就连被贬谪外放,也不过是去福建延平府为推官。这一趟,却是要去更南边的广东雷州府。若无严宾客、王翰林今日所赠银钱,只怕此路还不知如何艰难。”
说到生于华亭时,徐阶的脸色才终于有了一丝变化。
大概是因为他这一次被贬,连老家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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