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芳的脸色能好才怪。
位列内阁的赵贞吉和胡宗宪两人则是默默的对视了一眼,他俩过去在东南便多有往来,算得上是故交。
如今俩人入阁也都是因为严家。
说起来,他俩可是内阁中枢里旗帜鲜明的新党分子。
俩人对视一眼,便默契的看向了首辅。
高拱却是面色平静,不显山也不露水。
可他心里却早已是分外纠结犹豫。
要说严绍庭所作诗词好不好?
那当然是极好的。
近年来,便是再往前数几十年,也没有人作的诗词能比得过他了。
但高拱却很担心,昨日当众做出这等明志壮胆的严绍庭,会不会突然开始大张旗鼓的插手新政之事。
不过他同样犹豫的是。
不可否认,严绍庭昨日所作诗词,对朝中新党来说无疑是一针强心剂。
犹豫啊!
高拱心都要揪在一起了。
眼前这些人,虽然同在内阁,可他们只需要考虑各自的算盘。
但自己全要通盘思量。
自己的肩膀上,担着的是大明!是天下九州!是亿兆黎庶!
一声轻叹,却又有一声感叹。
从高拱的嘴里发出。
但他偏偏就是不曾开口评价严绍庭的诗词。
倒是李春芳低眉扫了一眼自己桌案上的文书。
然后目光扫向对面的袁炜等人,随之低声开口:“说起来,如今征北大军已归,按理说事情该是了结了。但这一次大军凯旋而归,却又将三边总督、山西巡抚、大同总兵官、山西总兵官及一众边地文武官员羁押回京,是不是该有个交代,有个评说了?”
“都是犯了事的人,三法司那边已经在审查,想来要不了多久便能定罪结案了。”
袁炜满不在乎的随口应了一句。
他如今在内阁执掌三法司。
李春芳却是笑着摇了摇头:“袁阁老所言恐怕不妥。依我所知,这些人实则并没有做错什么,最多也就是定一个失察之名,而他们常年镇守边地,劳苦功高。一次失察,亦未曾惹出大乱,如何能将之定罪?”
说罢。
李春芳便看向了坐在上方的高拱。
征北大军扣押回来的那些人,严格来说其实和晋党也是有很大关系的,而高拱如今又格外依仗这些边地文武官员的支持,难说他会认同袁炜的说法,将这些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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