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送到家门口的那位警察，他叫张海洋，也是我的读者。”
“他为什么要告诉你？”洛嘉以脚步数为信号，做着深呼吸，试图将体内的酒精散发出去一些，免得自己又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实际上，她的思绪还是困在自己的世界里，有些事情还是没想明白。
“他晚上往家里送了一桶柚子叶水，跟我讲了你的事情，怕你一个外乡人不知道要避讳。”
洛嘉淡淡地说：“我不怕这些。”
“大家都是为你好，关心你。”在不经意间，毕然就和洛嘉十指紧扣，“青姨是，海洋哥也是，我也是。”
这时，洛嘉才反应过来，自己的手正被毕然紧紧地牵着。她低头看路的时候，悄悄看了一下两人紧牵的手，脑袋像糨糊一样，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索性就没有做出任何反抗行为。
两人走了很长一段路，静静地享受着这奇妙的氛围。
走到一处较为安静的路段时，洛嘉被感性情绪侵袭，她低声喃喃：“宋奶奶好像是因为我才会被那个傻子欺负的。”一瞬间，她的眼眶聚集了泪水，模糊了视线。
毕然将她的手牵得更紧一些，安静许久后才回答洛嘉：“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不要自责，没有人希望发生这种事情。”
“他明明是个傻子，为什么还要欺负宋奶奶？”
“人首先是动物，只是因为受过社会训化有了道德观念，懂得了是非对错，学会了克制自己的原始欲望，用理智和同情心去约束行为。但有些人还停留在原始阶段，身上的动物属性多于束缚，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如果我那天没去宋奶奶家就好了。”洛嘉的声音变得哽咽，“宋奶奶甚至没来得及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就那样走了，内心得多绝望啊。”
洛嘉挣脱开了手，蹲在地上，把脸埋在膝盖上大哭。
路过的人们诧异地看着他们，小声地议论着，毕然站在旁边不知所措，他用拐杖轻轻地碰了碰洛嘉：“别哭啦。”
洛嘉借着酒劲，放声嚎啕大哭，哭声响彻整条街道，连路过的小猫也被吓跑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大家表面看起来都很好，但是背后满目疮痍，只有自己知道。
洛嘉在为自己哭，为青姨哭，为宋奶奶哭，为毕然哭，为这个时常让她绝望的世界而哭。
哭内心的痛苦、哭深处的憋屈、哭自己的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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