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自从她来了京城,那于逢深便三令五申不准她出门,也不让孩子在院子里大喊大叫,生怕被旁人听出,家里有个孩子。
还有他虽然时时抱着自己亲热,可那脸上和眼里,却丝毫没有在家乡时,那种温柔和爱护之意。
甚至有几次看到她的脸,于逢深还隐隐有些嫌弃!
原来他早就打定主意,待来年高中之后,就将自己和儿子,杀之而后快?!
珍娘是个豁得出去的。
既然于逢深的学识渊博,来年肯定能考上状元,那他就算不娶个高门大户的妻子,也一样能做大官!
最多不过就是往上爬的时候,会慢上一些而已。
她等得起!
为了儿子和自己的将来,她绝不能让于逢深,被人给捉了婿!
这个状元郎的正头娘子,她当定了!
见月最近一段时间,表现都很不错,一直捧着珍娘,时时说好话,一副被她打怕了的样子。
珍娘已经视她为心腹。
被于逢深藏在家中,她本就忐忑不安。听多了见月的那些话之后,更是心急如焚,整日胡思乱想,夜夜做噩梦。
眼看翻过了年,就即将迎来科考,她必须趁于逢深还在书院的时候,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其实已经娶妻生子!
那些想要嫁女的人家,都别打她相公的主意!
此次前来,珍娘便是抱着,将此事闹得尽人皆知的决心!
不过就是丢一点面子,这有什么可怕的?她在家乡的时候,天天跟街坊吵架,日子不还是一样,过得顺风顺水?
讲堂里喧闹如街市。
黎时章见眼下的这个情形,讲堂的学子们是没心思听讲了,只能沉着脸,让小厮将那妇人领进来。
不多时,那妇人和孩子,已被带到讲堂之外。
她衣着鲜亮,上身一件桃红色的上襦,下穿杏黄色绫裙,配同色褙子,头上戴着一金一银两根簪子。
一个两三岁大的小男孩,紧紧牵着她的衣角,怯生生的。
“这妇人好生大胆,竟敢来书院闹事。”有人小声嘀咕道。
这时,黎时章走了出来,一脸威严:“你是哪里来的妇人?有事便上衙门公堂,为何要来书院告状?”
珍娘深吸了一口气,大声说道:“我夫君在这书院里读书,今日出门之前咳嗽了两声,我担心他在书院里缺医少药的,便亲自送了药汤过来,想让夫君趁热喝下,以免延误了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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