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带来的好处,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同流合污呢?”
凌渊冷笑,欲开口反驳,被宋榔一个眼神压了回去。
花豹慢条斯理的坐了回去,也不将衣服穿上,依旧赤着肌肉虬结的硕大臂膀,将双手环抱于胸前。
道:“朝廷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经没有救了,现在整个大良四处都有起义军,我们散播在全国各地的人,已经与他们取得了联系,目前已经有了两股较为强大的势力愿意归顺于我们,待到时机成熟,我们便可向京城发起攻击。”
凌渊道:“起义军之所以会起义,是因为缺衣少粮,老百姓活不下去了,迫不得已才会走上的这条路,若是大良多多出现几个柳宗衡这样的好官......”
花豹毫不客气的打断他:“凌公子,你太年轻,我本不该与你一般见识,但既然话说到这里了,我就不得不反驳几句,隆兴年间,像柳宗衡这样的官,少吗?他们的下场是什么样,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
凌渊重重叹了口气。
花豹继续说:“上梁不正下梁歪,宫里那位不行,还能指望下面的人好到哪里去?”
凌渊道:“豹叔,您可知攻入京城这几个字下面,将会流淌着多少鲜血?而踏过去的尸体,又有多少是与我们朝夕相处,休戚与共的兄弟?”
花豹道:“想要成大事,就会有牺牲,妇人之仁不可取。”
凌渊紧握拳头:“大良已经风雨飘摇,北方戎狄,海上倭奴,都在虎视眈眈,想要救国,是不是可以有更好的方法?一个可以减少伤亡,减轻百姓苦难的方法。”
“没有。”
花豹毫不迟疑道:“我说过,你太年轻,自古以来,没有一个政权的建立可以不通过流血牺牲。”
“可那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这世上,没有任何东西比人的生命更贵重。”
一个年纪较大的堂主冷哼一声道:“凌公子,你认为如果我们不出手,其它的起义军就不会杀人了吗?”
花豹放下了环抱的手,穿好了衣服,语气也变得不再激烈。
语重心长道:“阿渊呐,你很仁爱,这是好事,如果这份仁爱之心生在金銮殿的那些人身上,是百姓之福,但你现在只是个普通人,你若是真的希望你的仁爱对百姓发挥作用,那你首先得想办法走到那里去。”
凌渊垂眸不再言语。
他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他更明白,用这样的方式走到那里,要淌过多少尸山血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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