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着几个人都趴下了。
随从太监这时端过那碗茶递给杨金水,杨金水接过了碗,喝了一口,眼睛乜向仍然跪在那里的几个徽商:“冲你们刚才说的这番话,我想帮你们也帮不了了。”说到这里他把茶碗盖往茶碗上响亮地一搁,顺手递给了随从太监:“给我开支?笑话。我的开支都是宫里的开支,要你们效什么劳?说实话,你们是不是暗中给郑泌昌、何茂才什么开支了?要不他们怎么会把十万匹减成八万匹?居然还把每年上贡宫里的三万匹改成两万匹?真是笑话,宫里的年贡他们也敢擅自削减!懒得说了。这些话你们留着跟本家胡部堂去说吧。”
五个徽商这时已被杨金水吓得魂都丢了,拼命地磕起头来:
“公公,我们冤枉!”
“老天在上,我们确实没有给郑泌昌、何茂才什么开支!”
“杨公公你老要替我们伸冤哪!”
“好了!”杨金水喝了一声。几个徽商立刻哑在那里。
杨金水把声调放缓了:“卷进这趟浑水里,是你们自己倒霉。现在你们把胡部堂也牵连了。能不能帮你们说话,我只得跟新来的赵巡抚商量了。这样吧,走呢你们现在是不能走了,就先在我这里住下。但凡能给你们想出办法,冲着胡部堂的面子我尽力去做。”
五个徽商一齐磕头:“谢杨公公!谢杨公公!”
杨金水向那个随从太监示了个眼色,径自走了出去。
赵贞吉开始履行自己对胡宗宪的承诺,回到巡抚衙门立刻在二堂提审郑泌昌、何茂才,以追缴赃款,急筹军饷。
四个锦衣卫是当然的陪审,一边坐着两个。各驻地宦官本身就负有宫里对当地官府监察的秘密使命,何况这个案件牵涉到织造局,杨金水理所当然地也参加了陪审。
防止串供,历来审讯这样的罪员都是隔离分别提审。首先带上堂的是郑泌昌。
大明朝官场的通例,罪员在审讯定案上报圣裁之前,问官照旧以礼待之。有说是大明的官员获罪的几率太高,纵使无罪,经人诬告陷害可能一夕间锁链加身。今日之问官难保就是明日之罪员,今日之礼待别人,便能为明日别人礼待自己留下余地。因此郑泌昌由两个队官押上堂来之前已经去了锁链,而且在大堂中央摆了一把凳子,让他坐下。
郑泌昌的神态倒是让几个审他的人都有些惊诧。以往此人之暗弱怕事推诿卸责在官场中是有了名的,今日像变了个人,徐步走上堂来,向上面的赵贞吉、杨金水深揖了一下,然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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