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贞吉又问王用汲:“还有别的事吗?”
王用汲倒被他软在那里,过了一阵才答道:“卑职没有别的事了。”
“那就先去歇着。明早卯时到这里来会集,一起听听海知县审出了什么。”赵贞吉依旧和颜悦色地说道。
“是。”王用汲心里好乱,答了这声转身退了出去。
入伏的天,气候闷热,心里燥热,杨金水侧躺在一张紫檀大榻上也是睡不着。好在房梁的每根横梁上都吊着一块用水竹织成的三尺见方的“吊扇”,一共四扇,串在一根小指粗的丝绳上,丝绳又都卡在横梁的红木轱辘上,绳头垂下来正被那个胖太监捏着,一下一下地拉,四扇“吊扇”便同时前后扇动,轻风徐来,岂不快哉!可杨金水还是睡不着,翻了个身:“你来摸摸,我头上是不是有些发烫?”
那胖太监立刻站起,先到银盆里把手洗了,又擦干了,趋到榻边,用手轻轻挨上杨金水的额头。
“烫不烫?”杨金水问道。
胖太监:“干爹甭急,儿子用这只手再探探。”说着换了只手又轻轻挨上杨金水的额头。
“到底烫不烫?”杨金水翻身坐起了。
胖太监立刻退了一步,答道:“好像有些烫,又好像有些不烫。”
“你就是一只猪!”杨金水恼了,“换个人来摸摸。”
“是。”胖太监答着就走,刚到门边,那个随从太监正好走了进来。
胖太监:“师兄来得好,干爹觉着身子有些不合适……”
“哪儿不合适了?”那随从太监连忙走了过去,“干爹,该不是着了风吧?”
“都好几天没刮风了,哪里着风去?”杨金水十分不耐烦。
“也是。”那随从太监连忙将眼瞪向胖太监,“是不是你不知轻重,扇子拉得太急了?”
“可没有!”胖太监一听汗就出来了,“干爹在这里,我可是掐着脉数拉的扇,一下不多,一下不少……”
随从太监:“得了,你先出去。”
胖太监如蒙大赦,十分敏捷地走了出去。
杨金水知道他有事要禀了:“什么事?”
随从太监顺手拿起榻边几上一把象牙折扇展开了轻轻给杨金水扇着:“那个淳安知县海瑞到牢里提审郑泌昌、何茂才去了。”
“审就审呗。”杨金水乜向他,“就这个事?”
随从太监:“他是一个人去的。”
“一个人又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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