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书办只得拿着口供和笔走过去了,递给何茂才。
何茂才又望向两个锦衣卫,两个锦衣卫也不好吭声了。
何茂才只得接过笔画了押。
好像是早在意料之中,已是半夜了,赵贞吉还在堆积如山的案卷前,与其说是在审阅案卷,不如说是在等着杨金水。
杨金水是被锦衣卫那头搀着一只胳膊走进来的,后面跟着另一个锦衣卫。
赵贞吉站起了,迎了过去:“都这个时候了,什么事明天不能说?请坐。”
杨金水被搀着坐下了,两个锦衣卫也坐下了,赵贞吉仍然站在签押房的中间。
锦衣卫那头:“赵大人也请坐吧。”
赵贞吉:“坐久了,站一站。各位有话请说就是。”
杨金水望着他:“赵中丞,赵大人,你能不能今天晚上就给朝廷上疏?”
赵贞吉:“上什么疏?”
杨金水:“那个海瑞不能参与审理此案。”
赵贞吉沉吟了一下:“为什么?”
杨金水:“再让他参与,整个大明朝都会被他搅了!”
赵贞吉这时倒坐下了:“他都干了些什么了?杨公公告诉我。”
杨金水:“私自审案,而且有意把案子往宫里扯!你调他今天晚上审的案卷看看,他不是在审郑泌昌、何茂才,是在审织造局,审宫里的事!”
赵贞吉又沉吟了片刻:“我明天可以调案卷看。”
“不能等明天了!”杨金水这时特别蛮横,“你今晚就得立刻上疏,免去他陪审官的职位。”
“这我不能。”赵贞吉立刻否定了他,“我、海瑞、王用汲都是皇上钦点的问案官。除非他们有偏袒钦犯、徇私舞弊的行为我才能参奏。这个时候要我参奏他,我没有理由。朝廷那么多人,还有裕王,都不会答应。”
这话掷地有声,杨金水被憋在那里,好久才慢慢望向了两个锦衣卫。
锦衣卫那头:“杨公公,赵中丞说的是理。”
“那就让他这样搅下去!”杨金水撑着椅子站起了,“搅到了老祖宗头上,甚至搅到了皇上头上,是你们担罪还是我担罪!”说到这里他已经在喘气。
赵贞吉和两个锦衣卫都沉默着。
杨金水:“我就是皇上就是老祖宗派到浙江的一条狗!我不能看不住这个家!赵贞吉,你到底上不上疏?”
赵贞吉出奇地平静:“既然这样,杨公公你也可以上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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