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该怎么说。王爷,正午祭拜列祖列宗,老臣就不能恭与了。肃卿、太岳,你们身为王府师傅参与拜祭吧。跪拜时代我向列祖列宗请罪。”
张居正眼中有了泪星,悄然拿起了书案上赵贞吉、谭纶那份奏疏装好了,走过来双手递给徐阶。
徐阶接过奏疏又向裕王一揖,转身迈出那一步时竟然一个趔趄。
高拱正在他身边急忙一把扶住了他:“阁老,高拱不才,有冒犯阁老处,阁老只当我胡说八道就行了。”
徐阶望了望他,苦笑了一下:“我坐在这个位置,就该受这个责备。太岳,你来搀我一把吧。”徐阶这时确已心身疲惫已极,一下子显出了老态。
张居正连忙过来搀住了他另外一只手臂,送他出了书房的门。
高拱站在门内心里也好不是滋味,回头慢慢望向裕王,更是一惊。此时裕王站在那里直淌泪。
北镇抚司诏狱关押高翰文、芸娘的那个院子的院门外,哐啷一声铜锁又开了。走进院门的竟是那两个押送高翰文和芸娘进京的锦衣卫,进来后便站在院门两边,跟着进来的是黄锦。
午时后了,骄阳当空,院子里竟静悄悄的,只有那根竹竿上晒着几件已经干硬了的衣衫。
黄锦向着北面三屋望去。
中间录房是锁着的,西边那间屋的门关着,东边那间屋的门也关着。
黄锦:“人都在哪里?唤出来,到录房说话。”
“是。”两个锦衣卫答着。
一个锦衣卫快步走到录房前开了锁,侧立一边让进了黄锦,然后跟了进去。
另一个锦衣卫左右望着两间关着的屋门:“收拾了!收拾了!到中间录房来!”
东边改作厨房的那扇门开了,芸娘出现在门口,恹恹地,一向梳理得十分整洁的发髻这时有些蓬乱,一眼便认出了那个锦衣卫,直望着他。
那锦衣卫曾受杨金水之托跟她在路上同行了一个月,见她时笑了一下:“熬到头了,收拾了东西先到录房来吧。”
芸娘转身从厨房里拎出了一个布包袱,走出了门便望见了竹竿上还晒着的那几件衣服,轻轻放下包袱,走了过去,先扯下晒在竿头的自己那件外衫。再去拿自己那件挨着高翰文衣衫的内衫时,她的手停住了,怔怔地看了一阵子,终于掀开了高翰文那件衣服的边幅,抽下了自己的内衫,走回包袱处时顺手便叠了,再拎起包袱走到录房边那个锦衣卫身旁。
那锦衣卫:“哪位呢?”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