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子,然后又睁开了,慢慢扫视着满院子那些闪着光的眼睛:“我知道,你们早来的晚来的都有好些受过吕芳的恩惠,都还在心里念着那个老祖宗的好处。可有一点你们得想明白了,吕芳真要是那么个好人,就不会背叛主子万岁爷。我们这些人,第一要讲忠心,第二才讲义气。我陈洪在宫里这几十年,就这一点从不含糊。今天我还是这一点心,首先要忠主子,然后能保的我都会保。谁叫吕芳管你们管了几十年呢?你们这些人里,有许多都是身不由己,只要心里还揣着对主子万岁爷一个‘忠’字,我都既往不咎。可像这个黄锦,把吕芳看得比主子万岁爷还高,比主子万岁爷还重,这便万不能饶!他装出的这一副讲义气的样子,我陈洪比他要强十倍,强百倍!在这里我说了,宫里二十四衙门,外加上一个镇抚司,以往跟吕芳有关联的,我只抓一个人,便是这个黄锦!其他的只要幡然悔悟不再念着那个吕芳,不再跟着这个黄锦跑,我都保!可还是有两个我保不了,因这两个人跟那个海瑞有关!朱七,齐大柱。”
朱七和齐大柱依然还跪在右边镇抚司人群的第一排,这时已然站起。
陈洪:“海瑞是古往今来第一个大逆不道的人,你们怎么要跟他铆在一起?”
齐大柱想答话,朱七用手按住了他,大声答道:“陈公公什么都不用问了,给我们上刑具吧!”
陈洪摆了一下头,又有两个心腹提刑太监提着手铐过来默默地将朱七、齐大柱都铐上了。
陈洪:“钢筋铁骨的人,不要打他们,打了也没用。让他们自己天良发现,把事情都讲出来。”
朱七和齐大柱也被押出了院子。
“下面轮到你们的差使了。”陈洪望向了石阶下站着的刑部那个侍郎、大理寺那个少卿、都察院那个左副都御史,“皇上有旨,徐阁老和内阁那几个阁员,还有六部九卿的堂官们眼下都在内阁值房候着,你们去,叫他们各自写辩状,与海瑞有关的就写有关,与海瑞无关的就写没关。不要冤枉了一个好人,也不要放跑了一个逆贼。”
那三个人立刻面露难色,怔在那里。
陈洪:“我知道这个差使让你们为难。一个刑部侍郎、一个大理寺少卿、一个副都御史,论官职他们都是你们的上司。可你们心里要琢磨明白了。现在,你们是奉旨办差,在查清楚以前,他们什么也不是。‘忠’字当头,你们的前程谁也动不了。卖人情,留后路,那就什么后路也没有。听清楚了?”
三个人一齐拱手答道:“卑职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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