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将他交给奴才,奴才有办法让他开口。”
这便是要拿人了!只待嘉靖答一句,大狱立刻兴起。
殿门外,大臣们依然全都硬硬地站在那里,却都闭上了眼。
陈洪憋足了劲在等着嘉靖一声旨下,嘉靖这时偏又沉默着,只是盯着趴跪在面前的赵贞吉。
赵贞吉这时竟显出了难得的定力,双手撑地,一动不动。
嘉靖越是这个时候越是阴沉,望了一眼陈洪:“你不想听他如何反说你是大逆不道吗?”
“是。”陈洪咽了一口唾沫,转对赵贞吉喝道,“说!”
赵贞吉又抬起了头,深深地望着嘉靖:“是!海瑞是臣的属下,他欺君,等同于臣欺君,此臣罪一。海瑞写的这个东西是臣亲自拿来呈奏圣上的,呈奏者与书写者同罪,此臣罪二。海瑞呈奏上来的是何等狂悖犯上之言,臣知与不知,有此二罪都已经难逃其咎。海瑞既然备下了棺材愿意伏诛,臣也无非备下一口棺材愿意伏诛罢了。陈公公问臣是不是英雄好汉,臣这就回陈公公的话,海瑞既然狂悖犯上,陈公公何以称他英雄好汉?海瑞既不是英雄好汉,陈公公何以把臣也叫做英雄好汉?陈公公这话本就是大逆不道之言。臣恳请陛下命陈公公收回此言!臣方可有下言陈奏。”
一直低头趴在那里的黄锦这时猛地抬起了头,毫不掩饰赞赏的目光望向了赵贞吉。
嘉靖倏地望向了黄锦:“佩服了?心里在想这才叫真正的英雄好汉是吗?”说完这句他又转望向陈洪:“陈洪,你有眼力,那个海瑞是英雄好汉,这个赵贞吉也是英雄好汉。你这话不但没有说错,而且说得极对。极对!极对!极对!”
赵贞吉从进来到这时眼中才慢慢闪出了绝望,但依然望着嘉靖,一动不动。
嘉靖这才又望向他:“你不知道吧,朕一生就喜欢英雄好汉!包括你的什么恩师,你的什么靠山,你的什么同党,是英雄是好汉都站出来。朕都喜欢!”
“臣不是英雄好汉!更不是谁的同党!”赵贞吉知道不只是自己的身家性命,而且还有更大更多的人的身家性命都悬于自己现在回话的这一线之中,咬着牙挺直了身子,“臣是嘉靖二十一年的进士,是天子门生,要说恩师陛下就是臣的恩师!二十四年前臣从翰林院任检点,之后升侍读,升巡抚,升户部尚书,一直到两月前升列台阁,每一步都是陛下的拔擢,要说靠山,陛下才是臣的靠山。要说同党,臣也只是陛下的臣党!君不密则失臣,陛下适才所言,非君论臣之道。臣恳请陛下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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