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在奏本上:“和你一样,在大明朝任职。你回话就是。”
海瑞:“那就请问吧。”
嘉靖看着李清源那道奏本:“国子监司业李清源问你,‘我华夏三代以下可称贤君者首推何人?’”
海瑞:“当首推汉文帝。”
嘉靖依然看着奏本:“文帝之贤,文景之治,后世莫不颂之,你却在给皇上的奏疏里引用狂生贾谊之言,求全苛责,借攻讦汉文帝以攻讦当今圣上。如此贤明之君尚且如此攻击,你心目中的贤明之君是谁?”
海瑞:“尧、舜、禹、汤!”
嘉靖目光一闪刺向了他:“李清源问的是三代以下。”
海瑞:“臣的奏疏里已经说了,三代以下汉文帝堪称贤君。”
嘉靖又把目光望向了奏本:“李清源问:‘你既认汉文帝为贤君,为何反责文帝优游退逊,多怠废之政,这话是不是影射当今皇上?’”
海瑞没有回答。
“为什么不回话?”嘉靖的目光依然在奏本上。
“此言不值一驳。”海瑞回道。
“不值一驳还是无言回驳?”嘉靖的目光终于又望向了海瑞。
海瑞:“我的奏疏他们没有看懂,也看不懂,因此不值一驳。”
嘉靖:“好大的学问。有旨意,你必须回驳。”
“那我就说。”海瑞提高了声调,“汉文帝不尊孔孟,崇尚黄老之道,无为而治,因此有优游退逊之短,怠废政务之弊。但臣仍认文帝为贤君,因文帝犹有亲民近民之美,慈恕恭俭之德,以百姓之心为心,与民休养生息。继之景帝,光大文帝之德,始有文景之治。当今皇上处处自以为效文景之举,二十余年不上朝美其名曰无为而治,修道设醮行,其实大兴土木,设百官如家奴,视国库如私产,以一人之心夺万民之心,无一举与民休养生息。以致上奢下贪,耗尽民财,天下不治,民生困苦。如要直言,以文帝之贤犹有废政之弊,何况当今皇上不如汉文帝远甚!”
嘉靖拿着奏本的手僵在那里,脸色也陡地变了。
海瑞依然大声说道:“大明朝设官吏数万,竟无一人敢对皇上言之,唯我海瑞为皇上言之。我如不言,煌煌史册自有后人言之!请大人转问李清源,转问那些要驳斥我的百官,他们不言,我独言之,何为影射?我独言之,百官反而驳之,他们是不是想让皇上留骂名于千秋万代!”
嘉靖却两眼虚了,望着牢房上方的石顶,良久从腹腔里发出了幽深的声音:“照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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