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说完,便被张居正打断。
“请陛下来此!”
张居正面色严肃,瞪眼说道,声音洪亮如雷。
在他眼里。
小万历在此,李太后与冯保与他谈论政事才算得上名正言顺。
冯保抬头看向帘幕后的李太后,见李太后点头,便将小万历请了过来。
张居正看向小万历。
“陛下,可阅览过武清伯宴饮受贿之奏疏?”
“阅过。”
“依照《大明律》该如何惩治?”
小万历迟疑了一下,回答道:“凡官吏受财者,计赃科断,有禄人枉法,赃各主者,通算全科,八十贯以上,绞;不枉法者,通算折半科罪,一百六十贯者,绞。”
“武清伯受财而未枉法,若受财超一百六十贯,追夺除名,绞。”
听到“绞”字后。
只听得帘幕后传来“砰”的一声,李太后失态,碰掉了一旁的茶盏。
那可是她亲爹,也只有她心疼。
冯保连忙道:“阁老言重了!此事非受财索贿之罪,乃是武清伯为太后贺寿诞,一些商人自发送礼,太后已命武清伯将那些寿礼全部退回了,是个误会,误会!”
“误会?此等解释,恐怕无法说服朝堂百官,更会使得陛下背上徇私护亲之恶名!”
顿时,后面的李太后坐不住了。
“张阁老,此事是我父不对,他不知礼法,做事肆意,张扬招摇了一些!”
“然他已年逾花甲,若将他重惩,我……我……和陛下就……就真变成孤儿寡母了,请阁老拿个主意,对他轻惩,我……定严肃斥责他,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李太后说哭就哭,瞬间便抽泣起来。
她一哭。
引得小万历也是眼睛通红。
除了李太后和那个八岁的亲弟弟朱翊镠,他最亲的人就是这个表象老实忠厚的外祖父。
张居正捋了捋长须,缓了缓道:“杀,自然是不能杀的,若要轻惩,且使得百官皆无异议,便只能移罪。”
“移罪何人?”冯保问道。
“移罪太后!”
张居正朝着上面拱手,继续道:“武清伯宴饮召瘦马,只是德行有瑕,其主罪,是受贿。”
“若去受贿之罪,便只能称,太后有言,令其在家操办贺寿宴,武清伯不知礼仪,收受财物,欲将寿礼献于太后,太后知晓后,怒而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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