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你替我研墨,我不是跟你说过,最喜张若虚的'江畔何人初见月',还让你去抄写。”
他忽然倾身逼近,松香混着墨气萦绕鼻尖。
“怎的偏偏抄错了'捣衣砧上拂还来'这句?”
青芜的后腰撞上紫檀案几,镇纸旁的青瓷笔洗晃出涟漪。
此刻江知言袖中沉水香愈发浓烈,像是要将她溺毙在这冬日的暖阳之中。
“奴婢愚钝,照葫芦画瓢,写错了……”
她垂下眼帘,腕间银镯突然被攥住。
江知言修长的手指抚过镯面缠枝纹,他眸光沉沉,一言未发。
“银镯子不衬你的肤色。”
好半晌后,青芜听到江知言落下这句,她抽出自己的手。
“改日差人给你打一对玉镯吧。”
他顺势松开,什么都没多说。
“世子不怪奴婢了?”
青芜歪头,轻声说出这句,江知言嗯了声:“你这字,的确看不懂。”
说完这话,就见姑娘的脸上露出一抹窘迫之色。
“下去奉茶吧。”
青芜点点头,转身离开,走出暖阁后,她的手搭在那银镯子上,垂眸不语。
永和七年,关外官窑的缠枝莲纹样。
他想起刚刚指尖摩挲着银镯内壁的款识。
这样的古物,很是罕见。
江知言身子靠后坐了下,抬手拿起放在桌子上的那张《春江花月夜》。
上面的瘦金字不失筋骨,犹如翠竹经风,劲挺而有韧性。
只是另一张宣纸上的字,歪歪扭扭,比起启蒙孩童的字看起来还要难看。
可江知言看着这字,却觉得,有些不同。
“爷。”
任轩从外头走进来,江知言把手中的东西放到一旁。
“何事?”
“您让属下查的东西,已经查到了。”
他将手中的东西放到江知言面前:“这件事,背后似乎有长公主殿下的手笔。”
听到这句,江知言微微抬眼:“长公主?”
“对,属下去查过,今年朝廷给关东三城拨过去的赈灾物资,是户部侍郎亲自押送过去的。”
而户部侍郎杨永就是长公主殿下的人。
长公主燕凡霜,是个有野心的女人。
“怀王知道这件事吗?”
听江知言问话,任轩摇摇头:“暂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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