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在他永远也回不去的那个地方。
虽然从这里降入裂隙,没有头灯,没有安全绳,没有接应的专业人员,没有下降器,哪怕牛尾挂钩都没有,但他曾尝试过二十米,三十米,与四十五米的“绳降”,积累过经验,也对可能的危险有准备,比那些一无所知只会对“魔鬼口”充满畏惧的侍从可不知好到哪里去了。
等降落了大约七八尺,估计上面的人看不见自己了,塞萨尔就将燧石和火刀塞进钱囊,双手反按着岩壁,将自己转了个身。
在之前的“绳降”中他也试过周身悬空,任由那些专业人士将自己一点点地放到地面,但那是经过整理与开辟的通道,又有各种安全措施,绳子结实,设备完全——在这里,他可不放心将自身安危全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他的动作引起了上方人群的不安,隐隐约约地,他听到了几声呼喊,仿佛是在询问他情况如何,他用力摇晃了一下铃铛,穿透力极强的铃声顿时穿过了黑暗,三次呼吸之后,他感到身体一颤,绳索继续下放。
能够面对岩壁,而不是空荡荡的虚空,塞萨尔的感觉好多了了,也幸好他在下降前就和骑士们说定,每次只能放下大约一法尺的距离,这样他就能保持稳定的节奏,在岩壁上平稳匀速地攀爬式下降,而不是被迫跳跃和坠落。
他的手上还带着年轻侍从给他的皮手套,他有手套,但那个面带泪痕的侍从坚持要给他这副,还侍奉他系上了手套上的系带——这副手套即便拿去给一个骑士用也足够了——为了骑士作战和攻城时考虑到的种种要点,在“绳降”的时候,也派上了大用场。
一戴上它,塞萨尔就觉得又暖和,又干燥,每个地方都紧紧地贴合着塞萨尔的手掌与指节,柔软,又足够坚韧,可以让他随意地伸出手去抓握,而不用担心被黑暗中的什么东西蜇伤或是刺伤——他确定自己有抓到过一只蝎子,一窝锹甲,还有一堆黏糊糊的蛆虫。
它们,还有碎裂的泥沙,细小的碎石如同倾泻一般地落在塞萨尔的头上,就算是塞萨尔已经拉起了羊皮罩袍的兜帽,还是不由得一阵颤栗,只希望别有毒虫钻进衣服。
他能够触摸到岩壁上凹凸的部分,尽可能地将它们推开,他用脚尖碰触即将要碰触到的东西,免得撞上突出的石块,他有时候可以抓住蜿蜒的根须,略微借上一点力,也只能略微借力,这些根须或是在地下生长的块茎是最出色的骗子,它们最擅长的就是在你以为可以依赖它的时候突然断裂。
塞萨尔一直在心中计算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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