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轮箭雨就落在了他们头上,但几乎都被骑士们身上的精甲与兜鍪挡下。偶有几支箭射中硕大的马身,也并不致命,负痛的战马依然载着主人继续发起一往无前的冲锋。
西南之地缺乏火器,云峥仓促组建起来的义军,并没有大规模实行鸟铳的列装,远程部队仍然是以弓箭为主。
手持长矛的精锐矿丁在藤盾兵的掩护下,筑成三道血肉城墙,顶在马帮的正前方,长矛森森如同钢铁森林一般,令人望之胆寒。
但马王等人殊无怵色,他们口中的此起彼伏的厉啸频率逐渐趋同,交织成摄人心魄的气场。马槊激荡,哐啷啷间,便有许多根步槊折断,枪头被巨力高高抛起。
水柔沁混在长矛兵阵线中,手持一柄长身细剑,陡然跃起,从一名冲突过前的骑士顿项缝隙里扎了进去,直接戳穿了脖颈,拉出一道血线,此人倾身坠马,当即毙命。
然而阵线仍然如同大堤被洪水撞击一般,猛烈地颤动着。
骑队中令旗招展,马王率众拍转马头,又如潮水般退去。
而后,另一波山呼海啸般的冲击即将来临。
西南之地几乎没有合格的骑射手,杨应龙麾下的这些马帮战士也并不通骑射之术。
但只是用最凶悍野蛮的骑枪冲锋——骑兵最为王道的作战方式,即能给予义军以连绵不绝的压力。
纵然义军数量远多于马帮骑士,长枪、箭矢也有补充,但在骑队不断的长驱冲锋下,士气和体力仍然在不断消耗。
敌人的战术看似单调不讲道理,实则非常精微地控制着己方人马的伤亡,最大程度发挥出骑兵的压迫力,又减少己方被步兵长矛所伤。
马王麾下的这群骑士,仿佛不知疲倦一般,往来冲杀,在义军阵势中冲出一个个血胡同,只能由后方待命的生力军来填补。
居中指挥全军的陆嗣额头上开始冷汗涔涔而下。
杨门马帮的坚韧,与马匹的耐力,实在超出了他的预期。
己方伤亡惨重,阵线已经开始动摇。
如果被骑队彻底冲垮阵线,那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然而如果将马帮战士放进矿洞,他不敢赌这些凶名远播、且了解矿区地形的亡命之徒,会否施展出缜密的战法,打乱己方的秩序。毕竟,义军并不是职业的军队。
云参将可能还是太小觑杨家马帮了,或者高估了训练时间尚短的义军的战力。
正如名帅戚继光所说——
“开大阵,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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