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入了空门吗?”孟渊也长了一张嘴。
“知道。”独孤亢果然心性不行,语声都颓了不少,且一副不愿多说的样子。
孟渊取出念珠,“看看。”
独孤亢接过,细细审视了好一会儿,才道:“一般而言,念珠上应是刻有佛家真言。可这个上面是长明灯……”
他挠挠头,道:“看不出来历,估摸着是老鼠成佛,想起了偷灯油的经历,这才刻到了念珠上。”
孟渊收回念珠,心说这也是半吊子。
“不过,”独孤亢见孟渊低头吃饭,分明是看不上自己的学问,他便凑上前,道:“我离开平安府时,师父也曾送我一串念珠。他老人家说,有些流派,有师父赠念珠的说法,乃是传承之意。”
合着你还是不知道!
“谁给你接引剃发?你又是如何入的空门?”孟渊好奇问。
“我老师是兰若寺的大德高僧。”独孤亢吃着果子,有了些劲头,“至于因何入空门,其实大家都一样。”
“愿闻其详。”孟渊来了兴趣。
“人一生被无明所惑,感苦造业,不得中定。众生皆苦啊。”
独孤亢起了个调子,“父亲没了儿子,妻子失了丈夫,听说佛家有轮回之说,能不期待?穷苦之人无所依,无所靠,听说佛家有来世之说,能不报一份希冀?人人皆有痛楚,没有痛楚谁会来找空门?”
“我懂了,乃是想要求空,再从空里面找到自己的寄托之处。”孟渊摇摇头,自觉这说法不对,“可一味找空,实际上也是着了空相。要正视自己,方得见真我,这样才能悟到般若法门,才能得见如来。”
独孤亢愣愣神,而后点头,“你是辩经的一把好手,怪不得能把聂延年的女儿哄到手。你要是去平安府,指定能混出名堂。”
“……”孟渊不想多说,只低头吃饭。
待吃饱喝足,独孤亢还想跟孟渊多扯些机锋,但孟渊并无兴致。
“九十两?素宴和些许瓜果就九十两?”独孤亢结账时都傻了,“好好好,给给给!”
他交了钱,气呼呼的走了。
“不过稍稍一试,便知贪嗔痴仍在。”孟渊追上,厚颜无耻。
“你们两口子骗钱就骗钱,少跟我扯这些!”独孤亢又不是真傻,“下次我带我清客来,他们会邀几个倒腾字画的诱我买,咱一块儿骗。”
这是和尚么?孟渊本想着坑一次独孤亢,以后少跟他往来的,结果这也是个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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