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玄的棺材置于灵堂,开始接受外来宾客们的正式吊唁,
周伶衣则与徐骊去了周玄的房间,要将他的遗物一并收敛后,与纸钱一同焚烧。
刚进屋,周伶衣便瞧见了一只掉于地上的钢笔,以及一个记事本。
本子的封面上,写下了“姐姐、师父、再见”,见字的最后一笔还没写完。
周伶衣端着记事本看了许久,才叹了口气,将本子装入收敛袋中,对徐骊说:“弟弟性子谨慎,他若是感知到了人鳌,不会不提前通知我和袁老,
现在看……应该是人鳌用了某种邪法,将我弟弟召唤了过去,我弟弟有所感知,便写下了这份简短遗书。”
“玄子啊。”徐骊不免悲意又涌上心头。
周玄没太多的遗物,除了些换洗的衣物,便是些书籍、本子、水杯,以及十来个相框,框内的照片,是周玄拜师那天拍的照片,
有他与袁不语拍的那些搞怪照片,也有邀请了五位师兄、周伶衣一起拍的全家福。
“当时真好啊。”
周伶衣捧着全家福,照片里的周玄,微微笑着,像抹暖阳。
她将照片收入小袋子里,这些照片,她会一辈子保存下来。
遗物收拾得干净了,
周伶衣与徐骊出了周玄的卧室,而周玄的写字桌上,日记本还在一页页的翻动着,字迹依旧暗合节奏,在慢慢的消退。
而周伶衣与徐骊,在整理遗物的过程中,偏偏对显眼的日记本视若无睹,或许——她们压根就看不见这个日记本!
……
灵堂里来吊唁的人不多,李霜衣捧着一束白菊花,进了灵堂。
他先朝周玄鞠了三个躬,然后将菊花轻放在周玄的身上,双手撑着棺弦,叹着气说:“小师弟,我从来没将你当成我的仇人,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的脖子上,也戴着一根狗链子……极难取下来的狗链子……”
“三师兄。”
李霜衣听到一阵如铃般的声音,身子竟颤了颤,然后他又平静下来,没有抬头。
“班主!”
“三师兄,你随我来。”周伶衣很想将所有的时间,都拿陪周玄的最后一程。
可她除去是姐姐,还是班主,有些事情赶上了,不得不抽出时间去做。
周伶衣在前头走,李霜衣在后面跟着,两人始终保持着距离,宛如两年前,周伶衣将李霜衣带回周家班时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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