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城医院消毒水的气味里混进了桂花香。
苏语凝将新鲜剪枝插进玻璃瓶,金桂细碎的花瓣落在童童的石膏上。
陆长青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窗,看见苏语凝正俯身给童童调整石膏绷带,晨光勾勒出她清瘦的侧影,竟比记忆中添了几分锋利。
“语凝。”他推门时特意放轻了力道,仿佛还是那个体贴的丈夫,“我们谈谈。”
苏语凝没想到陆长青还有脸来这里,本想直接叫他滚。可她想到刚住院那天,童童提到陆长青时,眼底似乎有些紧张,便不冷不热的问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看童童。”他拎着果篮,金桔在塑料袋里泛着暖黄的光,“我记得他最爱吃砂糖橘。”
苏语凝正在给童童调整石膏绷带的手指顿住,真是可笑,他连孩子喜欢吃什么水果都不知道。
“我们父子连心,你非要让孩子在单亲家庭长大吗?”陆长青将果篮放在窗台,橘子滚落两个砸在童童的被角,“上次我去幼儿园,童童画的《我的爸爸》还被贴在……”
“那幅画早被童童撕了。”苏语凝突然转身,碎发下的眼睛烧着暗火,“你在幼儿园大门外偷看他那天,他半夜哭醒三次。”
陆长青的手僵在半空。
此刻病床上的孩子正用完好右手抠着石膏边缘,塑料夹板发出细碎的咔嗒声。
“但我始终是童童的爸爸。”他忽然放软声调,“还有昭昭……”
“童童今天好些了吗?”顾清淮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拎着印有卡通恐龙的保温桶,袖口露出的纱布还渗着淡红。
看见顾清淮,陆长青的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
“语凝,我们出去谈。”他伸手去拉苏语凝的手腕,却被保温桶隔开。
“你妈妈一大早熬的鸡汤,让我专门带过来,一会记得喝。”顾清淮将保温桶放到床头的柜子上,又伸手将童童抱到膝头。
苏语凝点了点头:“你先帮我照顾童童。”
很多话确实不适合当着童童的面说,而且好些事情她也不想让顾清淮知道。
走廊尽头的安全通道弥漫着烟味,陆长青掏出打火机又塞回去:“那年你生童童大出血,我在产房外发誓……”
“发誓要让我死在手术台上?”苏语凝突然轻笑,指尖抚过消防栓的锈迹,“医生说要保大人,你签的是保孩子。”
陆长青的瞳孔猛地收缩。这个秘密他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连当时的护士都被他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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