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堕落到这个程度了?”
这是徐阶的第一反应。
他少年得意,十五岁中秀才,二十岁在应天乡试中,以第七名的成绩考中举人,二十一岁就是全国第三的探花郎了,并没有入国子监的经历。
况且当时国子监的名声也实在不好听,教学质量低下,监内良莠不齐,徐阶很是看不上,他是直升翰林院的大才子,岂会在那里蹉跎?
但即便如此,终究是国朝第一的学府,现在居然如同街头的市井闲汉一般,鬼鬼祟祟地凑过来,专门卖《胜蓬莱》《天宫绝畅》《鸳鸯秘谱》《花营锦阵》之流的书籍,内容精彩,插画艳丽,虽然他一本都没有看过,但还是要批判的。
严世蕃迎着对方鄙夷的眼神,也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话是有些歧义,赶忙道:“我是崔先生介绍来的,请看书信!”
接过书信,看着上面熟悉的笔迹,徐阶这才意识到误会了,告罪了一声:“实在见谅,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崔弘渊的为人,他不仅听老师聂豹推荐过,也有接触,对于心学浸淫颇深,徐阶也视作先生,此人举荐来的人,应该不会是推销春宫图的吧?
“在下严世蕃,号东楼,见过探花郎!”
严世蕃将书卷递了过去:“这是一个关于修心的故事!好看的!特别好看!”
徐阶眼睛一亮,赶忙接过,也悄咪咪地塞入怀中,然后拱手作揖:“多谢兄台!”
“不敢当!不敢当!”
对方终究是探花郎,又是翰林院编修,严世蕃还是有几分科举崇拜的,正色还礼,然后又凑过来低声道:“我们等待你的回复!”
交接完成后,严世蕃绕了一圈,拐了出来,和海玥会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不负重托!”
“那就走吧……”
且不说海玥带着严世蕃出了翰林院大门,徐阶回到堂中,心不在焉地写了几笔后,就将怀里的书卷拿了出来。
‘啊?西游释厄传?’
由于偷偷摸摸,他没有从第一页翻起,翻到中间,正好是唐玄奘受唐皇之命,去西天求取真经的剧情。
徐阶顿时大失所望。
西天取经的故事家喻户晓,谁不知道?
西游释厄传有什么好偷偷摸摸的地方?难不成还有女妖精的特别戏份?
无论如何,与想看到的心学似乎都扯不上边,演义之作在徐阶心里也实在上不了台面,他没有半点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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