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这一笔字儿吗?这谁看得明白?”
虽然他当下还两眼一抹黑,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但他却只气杨戈不分轻重,未经请示便一下子拿了扬州府所有官员。
还真不担心杨戈仗着绣衣卫的权柄,仗势欺人、贪赃枉法……
一条满脑子混吃等死的死蛇,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他一目十行的将不下两千字的长文浏览了一遍,而后再掉过头来,一字一句的重新审阅,眼神中的急躁焦灼之色,渐渐平息。
许久,他才重重的叹了口气,收起文书说道:“他太着急了,怎么着也该先与我商量一番再动手!”
地方官府的那些弊病,他怎么可能一无所知。
可知道又能怎么样呢?
龙椅上那位,不也知道?
不也同样默契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世间上,少有绝对的黑,也少有绝对的白。
浑浊,才是世间的常态啊……
方恪心下权衡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为自家顶头上司开脱:“大人,杨大人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您也去过江南,那边是个什么情况,您也有数儿,不以雷霆之势拿下他们,咱真办得了他们么?”
“而且那些狗官也实在是太放肆了,官家上半年才惩处了三大粮商囤积居奇一案的涉案官员,这才过了多久,他们竟然就又敢这么干!”
“不办他们,不足以昭天理、不足以平民愤啊!”
这些道理,肯定轮不到他来讲。
但心腹嘛,总能说些旁人不敢说、也不方便说的话。
这也是杨戈为何独独派他回京汇报案情的原因。
换了其他人回京,顶多做个合格的人肉传话筒,案情之外的东西,怕是一句都不敢多说。
沈伐眉头紧锁的轻叹道:“我岂能不知那厮心头所想?只是这么个做法,实在太犯忌讳,此事一旦捅到朝堂上,百官必视我绣衣卫为眼中钉、肉中刺,人人欲除之而后快……”
绣衣卫的存在,本就甚为敏感。
以往文武百官能容忍绣衣卫的存在,那是因为绣衣卫只是官家手中的工具,打谁、杀谁,都是官家的意志。
他们要斗,也会直指问题的核心,直接去与官家斗法。
可如今绣衣卫未经官家授意,自行跳出生事……拥有了独立意志的工具,那还是工具吗?
感受到威胁的文武百官,岂能再放过绣衣卫?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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