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戈摇了摇头,目光看向另一旁的面色木然的谢家大小姐,就见她脸上不知涂了什么,将原本雪白的小脸儿涂得蜡黄,配合些许灰土,乍一看平平无奇。
可肤色能乔装,气韵与身姿又该如何乔装?
实话说,这家子搬到他家隔壁也有一年多了,但杨戈与这些谢家大小姐打照面的次数并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这个小丫头叽叽喳喳的像个百灵鸟儿一样凑上来和他搭话。
但即便是如此,杨戈仍然能看出,她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本该乌黑反光的长发,在积雪的映衬下散发着一股发黄的枯萎感……
一门子,死的死无全尸、生的生不如死。
荣华富贵,真有那么重要吗?
杨戈心下轻叹了一口气,温言说道:“谢姑娘,恕我交浅言深,人生苦短,你不妨豁达一些,无论旁人如何看待你们,只要你自个儿问心无愧,你就是干净的。”
“谢”字儿一出口,姐妹俩便齐齐一震。
连小丫头脸上没心没肺的笑容,都在瞬间消失了……
杨戈没心情做她们的心灵导师,丢下一句话后就牵着小黄继续往前走。
谢家大小姐木然的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开口道:“若是问心有愧呢?”
这是杨戈第一次听到她说话,只觉得没有几年的烟龄,熏不出她这一把低沉嘶哑又有磁性的嗓子。
“那就去弥补!”
杨戈止住脚步,回道:“纵使功过不能相抵,多做一些能让自己心头好受些事,终归也是好的。”
“今朝你因谢家跌落泥泞、满身污秽,他朝谢家或能因你重新被世人认可……事在人为!”
说完,他就头也不回的往自己家行去。
姐妹俩戳在原地,目送他远去,看着那个时常去他家寻他的绣衣卫属下从角落里钻出来迎上去,却吃了一个闭门羹……
方恪揉了揉撞在院门儿上的鼻子,扭头向街口望着这边的谢家姐妹俩拱了拱手,转身翻墙离去。
孟家?
哪个孟家这么不得了?
……
“清河堂孟家,世受圣恩为路亭丞,不思报效朝廷、答谢圣恩,却行以权谋私、欺行霸市、欺男霸女之恶行,枉负圣人、践踏律法,今查实孟家为开设酒庄、暗中指使仆役打伤多人,并私下开设赌坊、放印子钱,路亭百姓深受其害、民怨沸腾!”
“特判处首恶秋后问斩,从者刺配岭南……”
初九,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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