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崩飞碎石无数,摩擦之声戛然听得人牙酸。
四个人也随之不断下坠,最底下的赤雪脚底已经感觉到了炭火的灼热,却咬牙一声不吭。
铁慈大喝:“把冰抓下来!”
刀光一闪,丹野的弯刀盘旋而上,越过头顶洞口,绕着上头冰壁转了一圈。哗啦啦一阵响声起。同时海东青也抓到了洞底,尖唳一声顺着冰洞滑倒。
砰地一声,四人跌落炭炉,与此同时,头顶晶光耀眼,大片冰雪落下,碎雪乱冰瞬间汽化成水,如雨般湿了四人一身,大片的冰块则轰然砸下,大炭炉里立即处处响起冰火交击的嗤啦之声,烟雾腾腾而起,一时间遮得人什么都看不见。
脚下黑炭头顶冰雨,一时间冰火两重天,但好在冰雨总算浇灭了大部分的炭火,脚底热归热,但并不能令人烫伤。铁慈看见上头有柱子,令丹霜掷出腰带,四人顺着爬了出去。丹野没穿鞋,走得分外小心,忽然脚下裂响清脆,身子一歪,随即一声大叫。
铁慈回头,就看见丹野叉着双腿,极其小心地慢慢后退,等他退出一步,铁慈才看见一块炭被踩翻,一截黑乌乌的长形物体翘了起来,那不规则断裂的尖锐的边缘,正对着丹野空荡荡的袍子,显然刚才丹野踩翻了炭块,这东西忽然刺出来,从那东西足有两尺许的长度来看,多亏丹野腿够长,不然恐怕瑞祥殿的小虫子,就要添新姐妹了。
丹野难得的脸发白,看了那东西半晌,一抬头死死盯住铁慈,铁慈第一次认识到,原来吃人的眼神是这样的,看来这家伙把这次倒霉的帐也算她头上了。
她也无所谓,洒然一笑。虱多不痒,债多不愁,得罪到死又怎样?没得罪他的时候,也不见他温柔一些。
爬上去才发现这处四面有壁,看起来就是一个巨大的炉子,再从外炉壁上爬下去,到了底部,可以看出底下有炉门,生铁炉门上也是一个个的细扁缝隙,密密麻麻看得人要得密集恐惧症,铁慈看了一会,一伸手拔出丹野的弯刀,丹野猝不及防,大怒抬腿要踢,铁慈已经闪电般把他的弯刀插入了其中的一个缝隙。
严丝合缝。
丹野的腿半途硬生生停下。
铁慈已经将刀拔出,抛还给他。
“锻刀巨炉。”
丹霜赤雪惊叹地仰头看那巨大炭炉。听说过锻刀的重要工序就是炭炉高温百炼,然后不断捶打,即所谓千锤百炼成钢。
但日常打铁匠不过一炉一台,哪里见过这般的场面。如果这些密密麻麻的洞每个都属于一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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