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女这个身份,不过是给世人看的。”
卫瑄触及她的目光,只觉得自己的心思都被瞬间看透一般,微微出了一身汗,也不能说什么,垂眼行了礼,退到人后。
夏侯淳肥猫一般地踱进来,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停下,靠着壁柱,抱臂站着,似听非听,似看非看。
铁慈在讲堂中厅尽头的太师椅上坐了,头顶是先帝御赐的匾额,“学达性天。”
面前是潮水般弯身下拜的官员师生们。
人们目光灼灼看她,眼含笑意,微带崇拜,有的甚至还含着感激。
她微微出神,想着几个月前自己初初跨进这讲堂,学生分级,管事欺人,拉帮结派,贫富阶层分明。
如今海右和盛都两大派系已不存。
各种奇葩规矩不知不觉间消失。
很多学生选择了出外历练。
那一批把持整个书院实权的中层管事,即将被连根拔起。
萧家伸进来的手被砍断。
餐堂捞饭的贫穷学生,已经通过送外卖解决温饱并小有积蓄,打算继续做大。
在她走后,还会有更多的改变,比如今日她让所有人看见戊舍,必然会引起废除宿舍等级的动议,之后有关等级区分的各种有形无形的规则,将会渐渐消除,比如她一直想做还没来得及做的,想让甲乙丙丁各舍的学生一起去对抗一件事,从而真正跨越阶层,实现融合,那么平等、友爱、自由的学风,会悄然替换掉昔日遮没书院清明的霾云,重复往日月霁风清。
以后书院能不能姓铁,她并不过于执念。
她执念的从来都是整个天下,是老有所养,幼有所依,青年有所学,中年不一事无成忧愤碌碌。
便如这书院,本是学子们的象牙塔,不该为朝廷权欲所争夺污染。
如此便够了。
所以她高踞上座,目光柔和,叫起众人,并不像萧常和一些师生以为的那般,会趁机邀功、卖好、或者卖惨,来拉拢人心。她只是看看外头夕阳,笑道:“时辰不早了,要不要走一走流程?说好的展示文采呢?那谁,容兄啊。”
众人脸红,又想笑,本来栗栗不安,没想到皇太女如此随和,比叶十八时期还亲切些,气氛瞬间便轻松了许多。
容溥站在人群中,笑道:“殿下,打人何必一定要打脸呢?”
铁慈诧道:“咦,打人不打脸,打哪里?”
众人哄笑。
容溥咳嗽一声,道:“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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