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子擦着眼泪,“呜呜呜他在舍间的时候经常踹我,却会帮我打水抢菜,以后再没人帮我打水抢菜了……”
鹰主沉默地坐在地上,碎雪渐渐覆盖了他的衣襟,远处围着尸首连绵起伏吟唱的西戎人们发出欢呼,因为沙漠里的雪意喻纯洁,象征着往生者更为光明幸福的来生。
人类的悲欢从来都不相通。
欢呼啜泣和风雪声中,铁慈忽然道:“想回去吗?”
鹰主转头看她。
“看在你们帮他收尸的份上,我愿意接受你先前的提议,甚至可以给你一个更好的建议。”铁慈一指大漠深处,缓缓道,“不要想着向内寻求地盘,西戎永远不可踏入大乾土地一分一毫。甚至翰里罕漠,在数百年前也是我们大乾的。但我可以助你走出大漠,解决掉所有拦路的人,把你们失去的都拿回来。如果我们失败了,我葬身大漠也毫无怨尤;如果我们最终得偿所愿,那么我要你承诺,西戎永不侵犯大乾,永为大乾友邦。并在辽东有任何不臣行为时,无条件帮助大乾拦住它。”
鹰主沉默了一会,拔出刀。
铁慈:“?”
这么沉重的气氛,这么合理的要求,你都丧家之犬了居然不答应?
不答应就不答应,犯得着刀兵相向吗?
鹰主望着她,眼底似有笑意一闪,伴随寒光一闪,指尖一滴鲜血绽开。
他把滴血的指尖递向铁慈,示意她照做。
铁慈恍然大悟,也拔刀刺血,两只流血的手指紧紧按在一起。
四面的西戎兵忽然纷纷转头,眼神讶异。
鹰主回头,用眼神将他们逼退。
铁慈低头看着流血的手指紧贴,彼此鲜血交融,心中有点奇怪的感受。
这歃血为盟的方式,好像奇特了一些……
不过西戎多民族,各族规矩实在多如牛毛,本地人也搞不清,更不要说她。
这贴的时间好像久了些……
血都快干了……
飞羽忽然走过来,拉过她的手指,往嘴里一吮。
吮就吮了,皇太女也不是个扭捏的人,问题是他一边吮一边对鹰主看。
铁慈非常不对劲地又想到小狗抬腿撒尿圈地盘。
至于嘛,贴个手指歃血为盟他也要来这一遭。
更奇怪的是,飞羽如此上纲上线地昭告挑衅,鹰主抬头看他的眼神竟也充满恶意和杀机。
铁慈瞧着颇有些莫名其妙,简直要怀疑方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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