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两条腿长长地摊开去,唏嘘道:“舒服……要是能有口烟抽,便是立即死了也甘愿。”
赤雪无奈地道:“先前村长抽烟,您没忍住吧?”
“是啊。”狄一苇毫不惭愧地道,“没闻见也罢了,闻见那味儿,我觉得浑身都有蚂蚁在爬,要爬到心里去,快要死了。”
赤雪叹息一声,道:“这不是好东西。”
狄一苇笑一声,没说话。
赤雪也没多说,狄一苇何其清醒。这是她的选择,别人无权置喙。
“等出去了,我给您找烟抽。我见过一种烟膏,通体雪白,抽起来十分绵软,后劲却长。”
黑暗中狄一苇眼睛发亮,“好。记得多给我找些。”
赤雪嗯了一声。
忽然不知哪里传来敲击声,她顺着声音往前走,发觉这声音就在地道顶头,老申媳妇曾经指过的方向。
三轻一重。
她去推那面墙。
墙上的土簌簌落,出现一扇简陋的竹编门,门开了,门后站着一个妇人。
妇人依稀面熟,是方才帮忙掩护的那群人之一。
她对赤雪笑,提了提手中的水壶和被子,道:“我来给你们送东西。”
赤雪道:“您这是……”
“从这个通道可以走到我家。”妇人道,“如果有人发现了这里,下来搜查,你就带着指挥使穿过这里去我家。”
“如果……”
“如果我家地道也遇上搜查,你可以从我家去李老太家。”妇人道,“全村妇女从听说指挥使的事后就开始挖地道,都没用自家的地窖,有的另外开口,有的从地窖里挖,挖了半个月,把全村屋子底下都连起来了。咱不怕搜查,他们这家搜,咱们去那家,在地下和他们捉迷藏。咱们的地道还在挖,要挖一个远远的出口,到时候,你们就能出去了。”
她把被褥递给赤雪,笑道:“还是那个记号,如果我们来给你们送东西,会先敲三轻一重,记住了啊。”
赤雪接过被褥,被褥很重,也暖和,因为里头还灌了个热热的汤婆子。
就着点火折子的余光,她看见那妇人的手,手上密密麻麻都是淡淡的伤痕,那是磨破了冻伤了的水泡,新的摞旧的,一层又一层。
那手触及了便像被粗糙的树根刮着了一样。
那是没日没夜拿着铁锹铲子赶工挖地道留下的印迹。
女子爽朗地冲赤雪笑一下,掂着自己的小铲匆匆地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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