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
外头是截然不同的美妙景致,假山流水,小桥楼阁,但此刻假山上,小桥上,楼阁顶,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士兵,持枪的,拉弓的,举刀的……一片兵器寒芒在日光之下,耀花人眼。
而在那些亭台楼阁之外,所有能看见的地方,都可以看见黑压压的人头和如雪的刀光,目光所及,没有尽头。
仿佛只是这走过密道的时间,全燕南的兵,都汇聚到了此地。
兵刃交击之声远远响起,看位置紧靠着王府,应该是留在王府之外的太女护卫,已经和源源不断赶来的燕南士兵短兵交接。
游筠坐在假山下,那里早有人给他搬来了太师椅,他跷着二郎腿,在旁边小几上的琉璃盘子里挑拣着自己喜欢的蜜饯。
一边悠悠地道:“找我啥事?”
他说的是燕南土话,语气温和又亲切,但是方才还义愤填膺的百姓们瞬间哑了火。
也有人血勇依旧在,大骂:“游筠,你丧尽天良,不得好死!”
游筠挑中了喜欢的蜜饯,塞入嘴中,满意地唔了一声。
然后他抬起眼,对铁慈一笑,道:“殿下啊殿下,你说你何必呢?大家和光同尘,揖让一番,坐下来好好商量不成么?非要逼得图穷匕见,怎么,还是您以为您那三千护卫,就足够踏平燕南了吗?”
他嘴里嚼着蜜饯,难得的说话还很清晰,笑了笑,扑地吐出核儿,摇摇头,“还是您以为坏我名声,便可裹挟民意,将我逐出王府?真是奇哉怪也,殿下您自己被逐出盛都,还晓得偷偷去永平,施恩示好于狄一苇,到手了永平兵权;燕南之行也和萧雪崖勾勾搭搭,肖想着他的水军,怎么到了昆州,就忘记了,手里有兵,才是老大?”
铁慈道:“既然你提起萧雪崖,就该知道,他不仅掌控了水军,还暂时代掌黔州地方军队,现在已经扼守住了通往燕南各处关隘,最近处三日可至燕南。”
“那也要三日,而殿下您身处昆州,一旦我举昆州之兵全力取之,殿下您算过您这三千护卫能支撑多久吗?”游筠笑意不减,“再说,大乾铁律,只要藩王未曾谋反,其余各境之军,不可擅自入境。殿下您是要冒着擅自挑起战火的天下之大不韪吗?”
他嚼着蜜饯,享受地眯起眼睛,“而我,我是个胆小的人,我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我喜欢人们心悦诚服归顺于我,可是今天殿下已经把我的脸皮给撕下来呢,我该怎么办呢?自然是要把殿下和这些看见不该看的东西的父老们都留下来,永远地留在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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