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道:“公子,夜深了。”
方怀安这才想到,这时辰去女院找人实在不大妥当。当即又回头,一边匆匆写信一边道:“不过些许银钱,何以竟要人以前途相让?如此我成了什么人?此事万万不可!”下笔一挥而就,递给小厮,“劳烦你一趟,帮我立即送过去,论文大比明日开始,她现在去递交申请还来得及。”
小厮点头,他一直垂着头,脸深深藏在暗影中。
他转身,这人走起路来也有点瘸,方怀安看着他的背影,有点歉然地道,“救你不过是举手之劳,其实不需要你卖身为奴的”
小厮没有回头,声音嘶哑地道:“公子言重。在下身无长物,能报答公子的,也就只有这残躯了。”
这对话已经重复很多次,方怀安叹了口气,想到简奚的事,心里茫然地想,施恩于人似乎也不是什么好事,只得挥手让他去了。
小厮拿着信走出了院子。
并没有往女院的方向去。
路上经过一处池塘,四面无人。
他将信随手撕成碎片,抛进了池塘中。
小厮看着碎片打着旋儿慢慢沉落,池塘里的傻锦鲤以为来了食,争先恐后冒头,张嘴来抢。
似乎看得好笑,小厮嗤地一声。
清平如镜的水面倒映他的面容。
一张斑驳崎岖,仿佛被火燎过被毒噬过被刀挖过的,残缺的脸。
女院外,慕容翊剥开蜡丸,里面就是一张空白纸,纸质精美,包着一颗酥糖。
酥糖极酥,他稍稍一用力,就碎了。
像是个无聊的玩笑。
慕容翊想着方才那少女微红的脸,和她那漏洞百出的托词。
现在的书院人来人往,几乎没有偏僻的地方,什么样的白痴刺客会在书院外面公然商量杀人的事?还正巧给路过的人听见了?
听见了,发现了,不杀人灭口还能允许人来报信?
报这种要命的信,在路边随便找个人?
明摆着是这个小丫头,扯了个天大的谎,只为了接近他罢了。
大抵以为这样特立独行能给他留下印象?
现在的姑娘啊,真会玩花样。
他心中微微涌起一阵厌弃,这少女的行径让他忍不住会想起游卫瑄。
铁慈对这姑娘另眼相待,她却想着挖铁慈的墙角。
天底下的女人,除了铁慈,都是一般货色。
慕容翊一哂,手一翻,酥糖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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