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不会当场处理的意思了,便留了余地。
能外放海右做实权官员的,谁在朝中没几个后援?
几人松了口气,那边容溥早已派人送了椅子来,请殿下处理此间事务,方才还姿态昂然的官员们,此刻都老老实实原地换个方向对铁慈跪着,不敢起身。
尘埃里,李小姐再次悠悠醒来,第一反应就是惊叫,结果给她的婢女猛地捂住了嘴,险些没憋过气去。
她的嘴被三四只手掌捂得死死的,只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死死盯着铁慈。
铁慈没有理会她,示意众人起身,给几位院正,几位年纪大的宿儒,几位官员都赐了座,文人有风骨,都谢了座,坦然坐着。只有几位官员,只敢小半个屁股挨着椅子坐着。
铁慈并没有提及众人的不敬之罪,直接道:“比试也算到了尾声,初拟名单可好了?”
容溥便上前奉上名单,铁慈翻了翻,半晌道:“如何没有简奚?”
她这一声出,连容溥都愣了愣。
之前不是已经和她通过气,提过这女子心机深沉,不宜伺候帝侧吗?
鸣泉书院院正道:“殿下,简奚三轮出题考,已经落于十五人之外。”
“哦,对了,差点忘记和你们说了。”铁慈从怀里摸出一张纸条,“先前那一场,我还没投票。”
众人:“……”
“之前因为没到暴露身份的时候,而孤代表的票数又和寻常不同,所以没有立即投票,就等着现在投了。”铁慈将纸条一亮,“孤投简奚。”
众人沉默。
半晌,容溥轻声道:“殿下一票抵二十票。”
依旧沉默。
这意味着,真正出局的应该是方怀安。
但是,为什么?
殿下何以对简奚如此另眼相看?
因为她是女的吗?
众多目光都投向简奚,少女显然自己也很懵,微微张着嘴。
容溥一向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已经命人去取简奚先前的诗。
铁慈捧着墨卷,轻声读“青阳阴岭秀,积雪浮云端,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
她问简奚,“你写这诗时,应该有自己的解释。”
简奚迎着她的目光,皇太女便如传言所说那般,目光温润,笑容温醇,但无论谁,在那样的目光下,都似乎无所遁形。
半晌,她轻声道:“回殿下话。此诗意尽,无须赘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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