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连声音都哑了。
城门领如梦初醒,大喊:“列阵!关门!”
喊声里,兵甲碰撞,靴声急响,无数士兵奔下城墙。绞索轧轧转动,宫城城门缓缓阖起。
就在宫门刚刚关上,士兵刚刚列阵完毕的那一刻。
偌大的正阳门后,宫门广场上,忽然多了一条人影。
他形单影只,立在空旷积雪的广场之上,抬头看着巍巍红色宫墙,和镶嵌在宫墙之间的镶满巨大铜钉的宫门。
漫天风雪避他而过,在他身周形成巨大的真空,唯有轻薄衣袂向后飘飞如牵云。
端木目光在那天与地之间,人间帝王家的无数重庑叠檐上缓缓流过。
这是他曾住过的地方。
是他最后留下足迹的地方。
是他一直在等待的地方。
原来他一直等在原地。
留在盛都那年从城西穿至城东的光的末梢。
却最终没能等来一直龟缩在南地深山中的他。
风雪在头顶徘徊,在他头顶盘旋成涡,涡里长风怒号,碎雪如刀。
城楼上紧张看着他的士兵忽然惊叫:“看!那是什么!”
端木头顶的漩涡越来越大,仿佛整个广场的风雪都被吸到了他的头顶,以至于广场其余各处竟已无雪,也因此,他头顶的漩涡色泽也越来越深,雪越来越密,形成硕大的云团,云团随即又开始缩小,越发凝实,直到在端木头顶的半空中,凝成了一柄巨杵。
端木轻声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手轻轻一挥。
巨杵自天而下,越过数十丈广场,轰然砸在了宫城城墙之上。
如惊涛拍岸,碎雪共青砖同舞。
宫城厚达三尺、以糯米汁灌缝、炮火都未必能一轰就开的城墙,被这虚冰软雪幻化成的巨杵,生生砸出了半丈宽的缺口,碎砖迸射,守在城墙边的士兵纷纷捂脸哀嚎后退,指缝间血流滚滚。
更令人震惊的是,碎雪巨杵落下的那一刻,便凝结成冰,从宫门广场到城头,形成了一道弯曲而闪亮的冰拱桥。
宛如神迹。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蓬”地一声,端木身后忽然绽开大片火光,沿着正阳门下燃烧成一片火拱门,火光惊动了刚刚快马赶至的盛都卫的战马,群马受惊,嘶声不绝,盛都卫乱成一团。
头顶旗花还在绽放,如一道道割裂苍穹苍白肌肤的血线,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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