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她堂堂一个皇储,是怎样挣扎求生,怎样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你比任何人都知道她的不容易,那你口口声声说爱她,却不管你的存在你的行为会给她带来怎样的影响,你,这算爱吗?”
……
宫城前,萍踪悍然下劈,冰雪烈焰流转于一人之身,远望去如一个巨大的红白二色的漩涡。
漩涡呼啸着,岩浆与寒冰同存,似要将万物都毁灭于其中。
距离漩涡还有三丈,宫城广场地面齐齐崩碎,碎砖乱石夹杂着积雪崩起三尺高再落下。
端木立在漩涡的正下方,抬起了一根手指。
豁剌一声响,一道金光自天而下,如一根合抱粗的巨钉,钉向萍踪头顶。
……
瑞祥殿前,铁慈听见丹霜禀报,面色一变,停住脚步。
桑棠怎么会忽然出了慈仁宫?直奔瑞祥殿?
此时她隐约听见极远之处似乎有些不小的动静,但是她已经来不及作任何反应了。
头顶的天忽然黑了。
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连身边的丹霜赤雪都看不见了。
不,不仅仅是黑,这种黑仿佛是粘腻的,有质的,像泥潭似深渊,人陷身其中,仿佛连五感也渐渐丧失。
而属于桑棠的那种她非常熟悉的威压,就在这片仿佛冲不破的永恒的黑中无处不在,像整整一座天,向她压了下来。
只一瞬间,铁慈闷哼一声,鼻下出血。
……
宫城之前,金光劈下,红白二色漩涡轰然炸开。
宫城上下无数人被气浪掀得纷纷栽倒,站在城墙边缘的人直接被扫下城墙。
萍踪箭一般倒飞,轰然砸在宫墙之上,硬生生嵌在了墙上,头发上还在噼啪作响。
端木落在了雪地上,指尖一弹,一缕衣袖碎片,落入雪中不见。
……
慕容翊凝视着那些奏章。
铁俨盯着他不语。
殿中气氛沉默得令人窒息。
良久之后,慕容翊才缓缓抬头,面色在昏暗灯光微微发白,声音却清晰坚定。
他道:“朝臣鼠目寸光,陛下也是如此吗?”
他道:“正因为我知道太女连那般的困境都闯出来了,所以这些谏言,非议,对她来说,也绝不是跨不过去的坎。”
“如果我连这点事都在意,都因此心生退意,都想着放弃,那是对她的不信任,是对我们之间感情的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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