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合先前的情形,铁慈心中隐隐有了一个想法,可她又不敢相信。
真的是这样吗?
慕容翊,事已至此,受创如此,你依旧在为当初的誓言努力吗?
为此殚精竭虑,手段用尽,不惜背负骂名,不惜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
你是甚至连之后的事都在铺路吗?
这叫我如何敢信,又如何敢不猜测。
她拿着一本起居注,怔在了冬夜穿帘的风中,连容易在她腿上踩奶都没发觉。
简奚有点不安地看着她。
在陛下的脸上,她看见了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撼、感动、不敢置信、怜惜、心痛……如潮水在眉间翻卷辗转,夜风吹散她的发,她按在颊边的手指指尖雪白。
像一尊在时光洪流中忽然醒传,却又因那不可思议的沧海桑田而痴了的神女。
良久之后,她听见陛下声音轻而梦幻地道:“简奚,我们也该做些事了。”
简奚立即道:“请陛下旨意。”
铁慈像是此刻才醒过神来,看着她笑了笑,道:“倒也不必太过着急,徐图缓之吧。简奚,你一直负责着和盛都各处的联系,稍后朕给你个大纲,你也编个话本,精心配上好词好本,回头交给各处花魁和妙辞社去传唱。另外,多宣讲宣讲破镜城,选些去过辽东的文人,写些关于辽东的有意思的本子。还有,朕派人杀了大奉皇帝的母妃,已经报了先帝的仇,这事儿也可以再往天下扩散扩散。”
简奚领了命,见铁慈一直有点神思不属,怕她心思太重伤了身体,便岔开话题道:“臣近日常受太师之邀,去大乾学院讲学。”
这也是铁慈同意她去的,增广见闻,也给皇室找点存在感。
“如何?”铁慈将书收好,振作起精神问她。
“学生们都非常敬重太师,每日都有学生前来求太师指点。学院里起了很多社,名字很多很奇怪,什么自由社,奋进社,少年强社,旧貌新颜社……”
铁慈抬头看着她。
“你在学院受欢迎吗?”
简奚犹豫了一会,道:“一开始是受欢迎的,但是后来听课的人便渐渐少了。大抵是臣说的那些诗书和朝政,不合他们的意吧。”
“那什么合他们的意?”
“臣有次去学院,正看见奋进社的社长在宣讲,说些什么当前积弊待革,治重疾需用猛药,我辈男儿学成文武艺,当为黎民不惜此身……底下学生们都激动得很。”简奚道,“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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