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给他们收拾出一筐又一筐的东西。
傅咏很担心,“出山要是遇到流民或者乱兵,挑着这么多东西我们不得被生吞活剥了?”
“你蠢啊,打不过不会跑吗?”傅畅道:“不必怜惜东西,能保多少保多少,不能保的,全都扔了,性命要紧,总之,你带多少人出去,就得带多少人回来。”
傅咏一脸严肃的应下。
傅畅当着众人的面拿出一吊多的铜钱和一块玉佩来给他,“这是家中最后的钱了,你多买些笔墨纸砚,这块玉佩当了,给家里买个锄头,再买两把镰刀。”
他们家就一把镰刀,还是刚进山时傅畅拿粮食和另外一家换的。
村民们一看,当即拉住自家要出山的儿子\侄子的手回家商量了,没有儿子\侄子出山的则直接来找傅咏,拿出家中的积蓄道:“这是我们进山前存下的钱,在这山里也没用,还请你帮我们带些东西。”
大多数都是要农具,但要求买最多的是针和线。
线还罢,他们自己可以做,针是最缺的,目前山里有不少人家用一些兽骨和牙齿做成了针,但都粗得很,不好用。
他们还是更喜欢外面的针。
傅咏的记性远没有他爹的好,只能找出一张纸被用过的纸,在边角的空位上记下他们的要求。
傅畅见他如此用心,虽然欣慰,但还是忍不住叹息,“要是大郎在就好了,他可以过耳不忘。”
一旁的傅洪一听不高兴了,“可在这里的是阿兄,聪明的堂兄还在豫州给他亲家祖父守孝呢。”
傅畅瞪了他一眼,“你想有亲家也不能够,我们要是在山里一辈子,你这辈子是娶不到媳妇了。”
傅洪张大嘴巴。
傅畅蹙眉沉思,“赵含章在豫州颇有势力,算一算时间,他们现在早已出孝,怕是已经成亲,子颂,出去以后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往豫州去的客商,拜托他们帮忙送个信,好告诉大郎我们现在的位置。”
“唉,也不知洛阳怎样,陛下怎样,你们祖父怎么样了?”傅畅心里对傅祗不是很抱希望,他知道父亲的心志,看那匈奴大军来势汹汹,洛阳空虚,多半是保不住了,皇帝要是出事,他父亲多半也会殉国。
还有大哥和大嫂,他们陷在长安,那边粮荒,同样不知生死。
还有出去游学的三弟和四弟,河阴没被攻破前,他们就已经一年多没联系了,也不知他们是否平安。
傅畅满腹心事,也没心情教育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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