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了程仓翼的伤势便再未得机会入府探望佳人,即便心怀愧疚的祈祷哪个重要人物突然病倒也不见成效。后又想趁程府喜事盈门前来道贺顺便探听下佳人的消息,怎奈尚书府门槛高,五品以下官员若无特别交情只能以礼称贺却无法入府参加喜宴,而像他这种无半点功名的人就更无机会了,就包括他千挑万选肉痛了又痛择得的一尊白玉观音怕也不过是一滴水,落入程府这金湖玉池中便不见了踪迹。如此不由自愧家境贫寒身无长物,又怎么能配得上落入凡尘的仙子?也难怪求婚的事自他提了后就再无半点音信。
本想断了念头,却夜夜有佳人入梦,虽不见任何欢喜模样,醒来时心里却是甜蜜又惆怅,以致终日神不守舍,有次竟荒唐得将一个男子和一名孕妇的药方弄混了。
最近忽然迷上了吟诗,却只得一句“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的人憔悴”来回叨念。每每吟上一遍,叹上一次,愈发体味词句中的辛酸无奈。
自古医人不自医,况且相思无药医,他即便也算是个名医,也只能落得个憔悴无奈。最近有人见他神情委顿,打算给他说门亲事,似是某一平民小户的闺女。其实平日上门提亲的也不少,他都推了,只因那日醉酒心伤,竟是答应了下来,定下今日相看。
他也后悔一时冲动,却想硬着头皮定下此事,彻底斩断这段不该有的念头。
他正无精打采的挑选着见面的袍子,碧彤却突然来说她病了。这丫头面色惊惶,想来她病得不轻。
心中顿喜,竟庆幸她在此刻病倒,这岂不是上天的有心安排?
手脚麻利的择了那崭新的深蓝暗纹袍子换了,只觉锁盘扣的手都在发抖,情急下竟连腰带都差点忘了系。
他的心比那辆轻便马车还跑得快,刚一下车,便一溜烟似的往嫣然阁奔。
碧彤气喘吁吁的却忍不住笑的跟在后面,只叹这宋冠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不过却也够可怜的。但凡这人若迷上个情字,便看不清自己了。
宋冠冲到楼上,拐入内室,见了那湖水色秋罗销金帐子半遮半掩,伸手就要撩开以见日思夜想的佳人一面。
“宋大夫……”
碧彤一声惊叫,一步抢上拦在前面,急摘了挂在银钩上的帘帐,护住床上的姑娘。
宋冠经这一喊终清醒了些,暗自后悔自己的莽撞。
碧彤只当没看见他的脸色,端了凳让他坐下号脉。
只见宋冠的手在姑娘腕上移来移去小指轻颤,稀疏的玉米胡子不住的抖,就连微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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