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庄浪河北上,辎重队也难以在围困甚至攻陷兰州之前大举入侵甘肃。
但现在的问题是甘肃到兰州的路段,庄浪河汇入黄河的河口渡,在河湟大战后被元帅府占领,截断了甘肃和兰州的通道。
所以白贻清才身着便装,出现在兰州河口渡西北六十里的野狐堡,既是深入民间探查沿途防线的军田、军兵状况,也为向元帅府借道渡黄河进兰州。
沿途都算安全,他只带了一名书童和一名车夫兼护卫,没出现什么意外,人们对他这种老童生打扮的人缺少兴趣。
不过走到这里,眼前出现了一个大问题。
本以为要在六十里外的河口再向元帅府借道,却没想到隶属于庄浪卫驻防的野狐堡,悄无声息的改旗易帜了。
城堡上飘扬的居然是元帅府的赤旗。
这么重要的事,他这个甘肃巡抚居然一无所知,要不是亲自到这来,白贻清还被蒙在鼓里呢!
没等他火冒三丈,指使驴车调头回庄浪卫兴师问罪,野狐堡里的守军已经出来了,数骑快马拖着扬尘持弓拈箭,为首头戴朱漆勇字盔、身着布面泡钉甲的头目呼喝着叫他们停下。
一时间白贻清与护卫、书童都像草原上受惊的小兔儿,一动都不敢动。
这倒不怪护卫胆怯,巡抚大人要装个普通读书人,那车夫穿铠甲携弓刀火枪显然违背常理,而一个穿布衣持鞭杆的车夫,面对数名驰骋而来的骑兵,而且是有弓箭的骑兵,显然是束手无策。
好在有从军生涯的车夫依然能冷静运用他的见识,对白贻清低声道:“大人,除了那个领头的,其他人都不是老兵。”
白贻清低声问道:“那,可以奋力一搏?”
护卫摇摇头,这种情况跟勇气、胆量无关,双方差距太大,根本没有得手的机会。
白贻清倒也不气馁,只是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便换了副脸面,带着讨好神色下车拱手问道:“诸位将爷好汉,不知拦下小人,所为何事啊?”
就见那领头的军汉在马背上倨傲地看了他一眼,对左右轻笑一声:“可算有胆大的敢上前了。”
说罢,军汉翻身下马,上前板着脸抱拳,操着一口陕北方言对他问道:“瞧你模样是个读书人,你从北面来,可曾遇到有人自称帅府军兵,向你索税?”
白贻清先是回头看了一眼,北边是庄浪卫的红城子,也叫红城墩,那有个百户衙门,按说这里也该是个百户衙门,但眼下叫人占了。
他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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