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关押隔离吏部官的都察院西院儿里,突然传出一声惊叫。
紧跟着,便有许多盯守西院众嫌犯的吏员执役闻声跑了过去。
关押在各处单独房间的吏部官都从窗子处探出头来,向着发声处张望,不知道那惊恐的一声大叫是缘于何故。
临夜是七月十五,鬼门关大开的日子,不会……有什么邪祟祸乱人间了吧?
杨沅来到衙门口儿,带着大壮迈步进去,刚过仪门,就发现许多官吏执役三五成群,窃窃私语,那种气氛有些沉闷而诡异。
难道出了什么事?
杨沅蓦然停下脚步,被借调而来的文天从一处签押房廊檐下快步走过来,向杨沅抱了抱拳,低声道:“佥宪,西院出事了。”
不等杨沅再问,文天便道:“吏部官告院制诰官郑公虔……上吊自尽了。”
官告院是掌管文武官员、将校告身以及封赠的,比如杨沅被册封为侯爷,官告院就是发布过正式文书的。
杨沅吃了一惊,拔腿就往西院赶去,后边一些官员吏员见状,便也匆匆跟了过去。
西院一处房间里,上吊的郑制诰已经被放了下来,用门板抬到了院中。
杨沅上前看了看,又快步走进房间,只见房中一片凌乱。
杨沅不禁大怒,喝道:“是谁把这里搞成这副样子?”
西院的吏员执役们面面相觑,吱唔半晌,才有一个吏员硬着头皮上前道:
“杨佥宪,卑职等早晨来送饭,见郑制诰上吊,惊慌之下急忙喊人施救。大家冲进来只管救人,一时……也没顾及那么多。”
杨沐看了看桌椅,上边都是一个个凌乱的脚印,现场已经看不出什么来。
他再次回到院中,看了眼郑制诰的尸体,一副面目狰狞的样子。
杨沅“哗”地一声,把给他遮身的白布又盖了回去。
一个执役小心翼翼地道:“杨佥宪,小人……小人在郑制诰身上,发现……一份血书。”
他双手托着一片白布呈给杨沅,杨沅一看,白布边缘还有凌乱的线头,这是把衣袖内衬扯下来充当了纸张。
他抖开那血书,就见上边只有寥寥数字:“酷吏杨沅,吾在鬼门关里等你。”
这时刚刚到衙的卢承泽也闻讯赶了来,一摸郑制诰的手腕,肌肤已经冰凉,臂肘打弯困难。
卢承泽怒道:“是谁负责巡弋这一片儿?怎么天光大亮才发现有人上吊。”
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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