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心。燕王之后,称帝止一步之遥。”
刘翔不动声色,缓缓举起手中茶杯,轻珉一口,说道:“庾中书病好多了,此方甚灵。”言罢忽尔笑了起来。
庾冰听此神态意欲发作,但此夜深人静之际,唯恐隔墙有耳,故压住怒火,说道:“刘使莫要说笑,有话阴说。”
“若要自立,晋室又能该当如何?”刘翔昂身向北拱手道,“燕王与庾大人俱名位殊班。方今四海有倒悬之急,中州有羯赵之据。汉族百姓家园屠戮,流民有复仇之志。为何你们这些南渡世族却安枕逍遥,雅谈卒岁邪?”刘翔言辞激切,若放作平时,庾冰岂被旁人这样说过,但如今之情势,倒也真切,世族迁居江南之后渐失雄心,祖逖之后将无雄心,兵无战意,只想守着这江南一隅之地。
刘翔见庾冰甚无反应,已知其心下已暗暗赞同,便继续说道:“我主慕容皝,原是受过先帝列将之授,以数郡之地,尚欲并吞强虏,不畏强暴。与敌交锋接刃,兵势不懈。现如今我燕国乃仓有余粟,敌人日畏,国境日广,已有王者之威,堂堂之势,岂可是当年慕容廆之时可比。”刘翔说罢,渐松其身,忽的风吹窗开。那秋夜的风有些凛冽,直吹得峨冠博带的刘翔袴褶翻飞,革带飞舞。一侍者赶紧把内室的窗户关上,退出。
刘翔屈身坐下,只看着那案上的博山炉上的烟雾升腾,不觉失神。
“燕使所言诚然是也。”庾冰兀自依靠在蒲团地板之上,已无神采,只道,“你也知道,故例非异姓不得封王者,此皆乱臣贼子的前兆啊,非我不属意如此,奈何朝臣皆不同意。”
“哈哈,公之病在此,看来是天下皆被汉高祖白马之盟所误。”刘翔说道,“纵观史传,未尝不有权势滔天之外戚母族,执权乱朝。先是有殊世之荣,后荣失身死。为何不求一土以自封,若退为藩国,如齐,陈之拱卫周王室,可乎?庾大人蒙兄长庾亮之余荫,升任中书监,领骠骑大将军之衔,若难孚人望,恐众臣非议。”
那庾冰看过燕王手书,原也知道有此谋划的,但从刘使口中说出,感觉大为不同,便也倾身相听。
只看那刘翔继续为其谋划道:“庾大人乃当今天子的舅舅,现如今已是总据枢机,位极人臣。倘若燕王得封,诚必感怀阴公的仁德。”刘翔看看了周围一圈,小声说道,“如此朝外也有援。若大人功就事举,必享申伯之名,如或不立,将不免重蹈梁翼、窦宪的覆辙。这样进退有据,也为万全之策。”
言罢刘翔似也意犹未尽,“五马渡江,幸得琅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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