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墨卿定睛望了一会,心生伤感。他试探唤道:“可是遥郎?”
那男子微微一愣,许是很久没有人这么称呼过他,缓缓抬起双眼,凌乱的长发里,亮出一双好看的眸子。
童生咤道:“见了永丰王殿下,还不赶快行礼?”
“童生。”徐墨卿拦下他。出去这二年,已让他越来越模糊自己的身份。
年叙遥“扑通”跪地,“殿……殿下……小人酒醉脑子不清醒,还望殿下恕罪。”
“进去说话吧。”
年叙遥却愣愣的,“寒舍,寒舍……”
“无碍。”
年叙遥没奈何,只得将徐墨卿请进家中。屋子里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一点也不过分。年叙遥不知让徐墨卿坐哪才好,紧张地直冒虚汗。想几年前也是风流俊朗之人,现下已变成这个样子。
徐墨卿一径坐到那把摇摇欲晃的交椅上,“无需客套,遥郎,坐吧。”
年叙遥两只手拢在袖中,低着头不言不语也不坐。
徐墨卿吁了口气,“令长姐的幼女呢?我记得当时将她赦免了。”
年叙遥再次抬起头,眼泪已止不住地流淌。“是我无能,甥儿年幼得了重病,我却没钱为她请好的郎中。在床榻上堪堪躺了三月,便去了……”
“怎地不去求人?”徐墨卿心中一凛。
年叙遥顿了顿,“年家早成为过街老鼠,谁能施以援手?”他说的无尽苍凉,也是人世间的无奈。
徐墨卿唏嘘半晌,才捡好听的,将周未的近况说与他知晓。半真半假,像是欺骗他,也像是在欺骗自己。
年叙遥哭得泪眼婆娑,“还有周郎惦念我这个人……”往事历历在目,仿佛昨天他还和周未在年家大院里赏月,今日就各自天涯。
“年家有罪,但改惩戒的全都惩戒。遥郎,既然还活着,就不可自甘堕落。周未也不愿见你如此苟活,对么?”
“可是……”
“你也是读过书的郎卿,我引你去琉璃楼里谋个差使, 你可愿意?”
“当初我们年家对杨家那么不好,他们能容得下我么?”
“我替你出面,你且记住年家之前的教训便好。”
年叙遥哽咽多时,“谢殿下大恩,遥郎谨记于心。”
徐墨卿浅笑起身,“不要谢我,要谢就谢周郎吧。”
木李楼中,众人围坐在堂屋里,看燕归柠带着两个小甥儿在庭院里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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