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怪,只能怪他们自己。
苏威最后那番定断、建议一出,数千名文武发出一阵哗然,而关陇贵族、关中士族出身的官员莫不以异样的目光看向苏威的背影,心头暗自凛然的想道:这一次,苏威竟然旗帜鲜明的表了态,当真是可恶之极。
杨广的面色虽然不变,可他心中却是快美无比,登基这些年以来,他一直努力在折服苏威,希望这头老奸巨滑的老狐狸能够明确表态一次,然而每一次都被他挣脱了网,如今这一幕,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他挥一挥衣袖,令大殿安静下来,而后将目光看向独孤顺,缓缓的问道:“独孤侍郎,你呢?你有何高见?”
独孤顺正在开动脑子、飞快思量对策,一听皇帝点名询问,连忙出列行礼道:“圣人,老臣没有异议!不过卫王曾说律法乃是一个人做人做事的底线,而底线告诉人们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能做,什么事是对的、什么事是错的。一旦这条底线出现豁口,那么罪恶、罪犯将以决堤之势冲毁一切,只是有的人为了一己之私,铤而走险,所以朝廷和官员需要做的,便是紧紧守住这条底线,绝不能使其出现豁口。对于卫王这番高论,老臣深表赞同。”
唠唠叨叨的说了这么多,独孤顺又向杨广说道:“卫王对律法的了解远胜老臣,且又身在大殿之中,老臣以为卫王当有高论。”
杨广看了看杨集,转而又将目光移到独孤顺身上,冷冷的道:“卫王是卫王、独孤侍郎是独孤侍郎,根本就不能混为一谈。而且爱卿乃是大隋王朝的刑部侍郎,难道爱卿面对罪犯之时,就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主张么?难道爱卿只会人云亦云?”
杨广越说越气,稍微停顿了下,又说道:“若是如此,爱卿且回过身去,向在场文武说一说自己能当刑部侍郎的理由。然后再问一问大家,你这么当刑部侍郎,合理吗?有资格吗?如果大家都说合理、都说有资格,那么朕封你为宰相、另赐亲王之爵。”
霎时,大殿之内一片死寂,而大殿里的温度,仿佛一下子降到了零下一百度。
“老臣不敢。”作为直面威严的当事人,独孤顺汗如泉涌、却不敢擦,他拜伏在地,声音颤抖的说道:“圣人,律法如若黄河大堤,‘大堤’一旦出现决口,势必泛滥成灾、尸横遍野。故而老臣认为朝廷对于罪犯,理当依罪量刑、依律定罪。”
杨广漠然的点了点头,说道:“独孤侍郎起来吧!”
“谢圣人!”独孤顺站了起来。
杨广不再理会独孤顺,径自向苏威道:“苏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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