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自己说说,朝廷面对割地自立、养匪自重、目无法纪、屠杀良善的南方官场,应不应该整肃?现在有这么一个大好良机,朝廷应不应该充分利用?”
萧瑑等人闻言,大是狼狈。
沉默良久,萧瑑才缓过劲来,他轻咳一声,说道:“世家门阀家大业大,难免有害群之马,朝廷依律惩办这些不法之辈,自然无可厚非。只是我有些想不通。”
杨集问道:“兄长哪里想不通?”
“事情已经过了几天时间,很多人都已经落入法网,相信各州各郡也已大有斩获,可是朝廷为何还迟迟没有审判?而且‘朝廷’既然想要整肃南方官场,为什么没有把那些害群之马也一起抓?”说着,萧瑑向杨集拱手一礼:“愚兄怎么也想不清楚,还请大王指点迷津。”
“兄长还不明白么?当朝廷决定让李相主管、赵大理寺主审、长孙相和裴太学寺卿南下,此案实际上已经和圣人、已经和朝廷没有关系了。”杨集抬头看着萧瑑,冷冷一笑道:“狼群狩猎的时候,一般不会急着捕杀猎物,而是跟着猎物群、时刻保持威慑势态,一旦猎物群自乱阵脚、一哄而散,就会发出雷霆一击。”
“假如我没有猜错的话,几大势力这次采用的就是这种战术。在这种威慑势态之下,你们南方士族肯定自乱阵脚,肯定有人用出卖其他人的方法换取一线生机;而他们既能将你们逐个击破、一一咬死,又能引出为重犯说情的人。这一次,谁敢替重犯说情,谁就被卷入大案之中,说情之人如果是南方士族,必死无疑。”
“而你们和那些重犯死囚有着或者这样、或者那样的关系,如果你们搞什么联名上书,死得更多、死得更惨。而圣人在沸沸扬扬的大势之下,即便都救你们、即便想徇私枉法都难。所以兄长千万不要犯这种傻事;不信的话,大可一试。”
杨集真没有夸大其词。因为政治斗争就是这么残酷,毫无人情可言,也没有是非对错之别,唯一的永恒的主题就是利益至上。
在这桩大案中,他和杨广不愿南北双方的仇恨进一步加深,所以只拿问南方士族各大世家的恶首和嫡系,然后推波助澜,促使各大世家的旁支在争权中自行衰弱,而不是大杀特杀。
现在说这么多,就是希望这些人别犯傻。其理和用心,与当天和向周绍基所说的内容一模一样。然而萧瑑和徐仪、释智永、陆言之等人听到最后,脸都白了,个个露出惊悚和惶恐之色。
杨集是何等眼色?此时一看到他们这等模样,顿时就乐了,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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