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了,校尉是让他们来体察民情的,又不是追捕奸邪的,他正要开口阻止周良派甲士拿人,旁边拜倒在地的另外一户人家却突然出声责问道:
“你等无故抓人,还敢说不是歹人,若是城中能得活命,谁人愿意逃出城去,你说他们心怀奸诈,可这县寺上下,又有哪几个是清白之辈?”
周良听到了旁人的怒斥,呵的一笑,也将眼光转到了旁边另外一户人家身上,这一户人家只有一个老翁,料想与这刚才的这一户人家是邻里亲戚、一同出城逃难的,这才会眼见不平,冒死怒言相斥。
“好,那你说说,为何这城中就不得活命,县寺上下就无几个清白之辈了,你说得明白,我这就放了他们。”
周良一说完,就开始挥动手臂,那些拿人的亲卫也随即松开了手,但却依然站在这两户人家的旁边,防止他们有任何的异动。
看到自家的邻人无端也卷入这场从天而降的灾祸之中,那对夫妇和老妪无不面露担忧之色,但他们却不敢多言,只能够连忙安抚被吓哭的小孩子,免得他的哭声又惹得这些官吏、士卒发难。
而被问话的老翁,看着凶神恶煞的兵卒,这个时候也豁了出去,对着周良愤怒地说道:
“自从郡府新派的这个守绛邑长到了城中,月月多收口算,徭役征发不休,摊派的刍稾钱全压到我等小民头上,征收赋税的县吏又是极尽盘剥,连我等家中的一点口粮也要搜牢去,交不上财货的,轻则遭受县吏的一顿打骂,重的就被抓入狱中拷打至死。”
“你说,这城中又岂能够有活命的机会,县寺之中,又岂有清白之人?”
周良听完之后,默然不语,转而看了郑多一眼,虽然还没有继续问清楚详情,但观这老翁的脸色,就知道他所说的多半不是虚言。
至于这些城中的居民为何邻近入夜还要逃出城中,不就是因为阎行今日刚好赶到绛邑,城门还没有关闭,守城的县卒也不敢在这个特殊时候,过分为难这些逃难的民众,在新来的荡寇校尉面前落了口实么。
郑多听了那名老翁的话之后,心中也是一惊,他原来也是阳城的一个县寺小吏,知道一些有关县寺官吏敛财残民的内情,他连忙问道:
“汉家制度,民年十五以上至五十六,出算赋,每人每年百二十钱。民十五以下的,不分男女,每人每年交纳二十三钱的口赋。而更赋照例是每人每年三百钱,刍稾钱不计,你且说说,县寺又是如何多收摊派的?”
看到郑多娴熟地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