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赞同。之前裴姝与阎行相见,裴潜心存忧虑,担忧的是阎行是董卓的党羽,裴家与之过于密切,不仅会遭到王邑、卫固等人的打压,而且事后董卓倒台,也会受到牵连。
而如今,阎行却是在董卓倒台之后,与李傕、郭汜等人一般,绝地反击赚的一个盆满钵满,而且还回师还定河东,消灭了王邑、卫固、范先等人。
这等谋略、这等手段之人,自然是配得上自家那个秀外慧中的妹子,可乱世之中,与阎行这等割据河东的势力缔结婚姻,连成一体,虽然能够获得巨大的政治利益,可这背后存在的风险也着实不小。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实在不是局势未明下的上上之选,也不是大族生存、保全家声之道。
裴潜虽然不说话,但卫觊却一直观察着他的脸色。在卫觊看来,裴潜应辟,裴徽婉拒,就可以看出裴家目前还没有完全把前程、家声都压在了阎行的身上。如今阎行想要和裴家联姻,对裴家而言,不一定是件好事。
“今日过后,只怕府君很快就会派人前来求亲了!”
卫觊的话,让裴潜的心又悸动了一下。确实,按照府君的行事风格,一旦他决定了的事情,就会雷厉风行,绝不拖沓。只是卫觊又哪里知道,自家的妹子与府君之间的缘分呢?
“卫君莫要再试探我的态度了,家君虽然仕宦在外,但这桩事情却是要听他的决定的。”
裴潜终于开声,卫觊闻言嘴角也微微一勾。若是裴家与府君联姻,那日后阎行一系的兵马再与李傕、郭汜等人再生构隙,那身居长安为官的裴茂的性命就岌岌可危了。
“此事,确实是应该听裴公的,倒是我冒昧了。”
卫觊笑了笑,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适时进言劝谏府君,稳住河东的局势,保全这片桑梓之地,却是我等能够做的。”
裴潜看了卫觊一眼,忽地笑道:
“这是自然。”
卫觊闻言哂然,也不再言它,只是心有所感,又吟诵道:
“今日良宴会,欢乐难具陈。
弹筝奋逸响,新声妙入神。
令德唱高言,识曲听其真。
齐心同所愿,含意俱未申。”
裴潜听到“齐心同所愿,含意俱未申”一句,闻弦歌而知雅意,笑着接上了后段的诗句。
“人生寄一世,奄忽若飙尘。
何不策高足,先据要路津。
无为守穷贱,轗轲长苦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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